他太狠心,丟下她孤身一人,真的離了婚後,她一女人真不知道該怎麽把孩子帶大——
父母願意支持她,就算孩子衣食無缺,他不承認是自己的話就等於野孩子,會被人恥笑。
她以後也不太可能再帶着孩子改嫁,兩人離了婚後,典型寡母孤兒,想起來就覺得心寒。
滿腹委屈,不甘心,可是對着醉鬼再怎麽哭也是沒用,抹乾了眼淚,唐逐雀冷眼瞪着他。
使勁睜眼,看了又看,沒眼花,這女人是他妻子,葉庭鷹懊惱,深吸幾口氣,伸手不斷撓頭,揉眼框,眨眨眼,採取居高臨下姿勢,額前那些碎發,在他額頭處留了一行陰影。
看到對方傻楞,臉色好像有些懊惱,不再暴力,正是脫身好時機,唐逐雀推開他,拿被子匆匆蓋住自己,柔聲哄道,就像哄孩子,「你喝多,醉了,要睡覺,沖澡刷牙再睡好麽?」
已很晚,她瞄了眼床頭鬧鐘,竟然接近兩點多了,不應該再折騰,但不洗澡不行,對方渾身酒氣,在這裏留宿一夜後連素來潔淨的被窩都會弄得臭烘烘,清洗起來太麻煩——
希望對方洗漱一番,卻不奢望對方能聽懂,窸窸窣窣地整理被人扯亂的衣物,讓人意外的是,男人沉默,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往浴室走去,夢遊般,模樣乖順,令她瞠目結舌。
唐逐雀整理完有些凌亂的床鋪,十多分鐘後還未見對方出來,心生擔心,便進去浴室看,一看不打緊,男人躺在浴缸,西服都未完全脫去,趴在浴缸邊,眯眼便睡着,呼吸沉穩。
喝醉又能聽見她的話。卻這般爛醉如泥,叫不叫醒他呢,叫醒,不叫醒;叫醒。不叫醒,天使和惡魔都在交戰談判,算了,任由他在這睡,唐逐雀返回床上。抱緊被子,睡覺。
躺在床上,疲倦到極點卻失眠,滿心矛盾,輾轉反側了大半個鐘頭,最後,她還是心軟,那男人身驕肉貴,明天肯定腰酸腿痛,前去浴室。蹲下身,搖晃着男人,「醒醒,別睡了。」
推了好一會,對方還是一動不動,唐逐雀索性學她媽小時候的絕招—緊緊掐住對方鼻頭。
只要睡覺沒張開嘴的習慣,這招絕對百試百靈,對方鼻頭,肉感硬挺,柔軟感幾乎不存在。掐一分多鐘,氣息不順的男人才睜開惺忪睡眼,不悅拍掉她的手,「安靜。我要睡覺。」
最不安靜的人是他,熟睡時才命令人安靜,唐逐雀氣惱,「回床上睡,這是浴缸,不能睡!」
清脆女音已嚴肅幾分。葉庭鷹睡眼朦朧,望見日夜牽掛的清妍嬌美五官,滿臉委屈,「你不是嫌棄我酒氣太臭,要我沖澡和刷牙,然後就在這裏睡麽?別吵了,明天還有會要開。」
老天爺賜給他動聽音質,低沉男音,帶了些委屈意味,宛如大提琴般低沉,卻帶着不可忽視的渾厚,每個字眼落在耳中,宛若每個音符,都在耳中跳動,唐逐雀莫名有些心疼。
葉博宏的思想很古怪,對孫子的要求尤其嚴格,進門後才隱約得知:哪怕葉庭鷹生病,只要還有些體力都需要去公司上班,生病會礙事,平時要養成良好習慣,保持健康身體;
公司的事情稍微處理不好,被眼線查知後,就會被葉博宏破口大罵,並且用藤鞭抽打一番,也是不可避免的,這體罰,對大男人的身軀來說不嚴重,但持續的鞭打,並不輕鬆。
葉家小姐或許是作為柔弱女性,葉芷玥就輕鬆得多,她畢竟還可以選擇不少人認為最為玩物喪志的專業—時裝設計,花錢如流水,房間書櫃全是五花八門的雜誌和樣品設計圖。
其實,葉博宏那位老人家的心思也不難猜:他早年接連喪子,子息已經很薄弱,除了早已在醫學界有一番建樹的小兒子—葉黎民外,孫子就是葉氏這個龐大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身為葉家能繼承香燈的唯一男孫,又是龐大集團的掌權者,葉博宏肯定覺得他孫子承擔責任和壓力都要重很多,同時,身為備受傳媒關注的葉家少爺,娶妻生子也都需要明智。
難怪,葉博宏先前病發,還氣沖沖,滿臉威嚴,命令道,想離婚行,但離婚理由要正當!
而孫女嘛,葉芷玥,姿色出眾,學歷高,又有才藝,遲早都會出嫁,而嫁得好才算要事。
一年前,那三任葉少奶奶,鬧離婚原因大同小異,主要原因覺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