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沒事吧?你還好嗎?」唐逐雀不禁連聲問他。
大約十分鐘都過去了,身旁這男人雙眼也沒眨一下,太厲害了,怎麼做得到的。她受不了凌霄綸那凝神深思良久的樣子,看起來太嚴肅,跟入定了一樣,跟一尊雕塑絕對不差上下。
「小姐,我不是讓你離開了,怎麼還沒走?」凌霄綸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她的存在,立馬板起臉,十分不悅地質問起來。
這女人纏人的本事不小,臉皮也不薄。自己明明已厲聲讓她出去,她卻愣是逗留不走。
「你幫了我忙,還沒報答你…」唐逐雀自然看出了他那明顯的不悅,只能尷尬地笑道。
不管怎樣,她暫時不能隻身離開,只有留在這裏她才是安全的。
「報答就不必了,你走吧!」凌霄綸轉過身,大步往臥房方向走去。
「那可不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嘛。」唐逐雀亦步亦趨,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怎樣湧泉相報法?」凌霄綸停住腳步,對她的逗留糾纏甚感厭煩,這女人竟然還跟着他。
若她打着報答的幌子再藉故在他套房內晃蕩,那真是礙眼了。
「你缺少什麼,想要什麼?」唐逐雀差些撞上突然停住腳步的人,收起了笑容,認真地仰望着他,溫聲問道。
如果不是這男人願意為她解困,落入威利斯父子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姐姐不在了,爸媽就她一個骨肉。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凌霄綸望着她那認真的神情,冷聲問道。
那一襲剪裁合體的鵝黃色絲質旗袍映照得她肌膚更是嫩白勝雪,因為快跑,俏麗的小臉那紅潤尚未褪去,那雙亮晶晶的明眸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像這種女人,漂亮的女人,都帶毒,詛咒。凌霄綸的臉色暗了下來。
「先生,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能力所及範圍,我都會為你做。」因為奶奶,桃姐的教誨,唐逐雀從不忘恩,更不食言,這是她一貫的為人準則。
擔心他要求太過分,便附加「能力範圍所及」幾個字,不敢把話說得太圓,委婉應道。
「那好,我先進房睡會。要報答的話,半小時後你立即離開便是。」凌霄綸不由分說便吩咐,邊說邊往臥室走去。
他凌霄綸能缺什麼,哪需要一個小妮子的報恩。此時,他只想外人離開,好還他清靜。
「謝謝先生,能再行個方便,讓打個電話嗎」唐逐雀自知他願意讓自己再呆一會已是極限,她希望能打電話讓葉庭鷹前來接她。
「嗯,請便。」凌霄綸揮手示意了下辦公桌上的電話,走進臥房,關上門。
唐逐雀欣喜道謝,快步走到辦公桌,撥打電話——
她剛拿起電話,葉庭鷹按照腕錶內鑲嵌的追蹤器,已趕到凌霄綸房門口,大力敲起房門,唐逐雀應聲開了門。
「胸小無腦,你怎麼在別人房裏?」葉庭鷹見到唐逐雀,便急聲問道。
剛才,走廊里一陣喧鬧騷動,自己還擔心她真被人抓去了,急忙趕出來尋找。
唐逐雀蹲下,穿上那對平底鞋,「哎,你回去再問,行不行?」
剛才,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逃命,她現在覺得很累,語氣不耐煩。
葉庭鷹瞥了眼她那頭略顯凌亂的黑髮,赤着腳,已猜到她之前跑得有多快,不再作聲。
兩人回到402套房,唐逐雀把那塊腕錶物歸原主,進了浴室,泡個熱水澡。
葉庭鷹握住那塊腕錶,大手狠力地扯着領帶。剛才,威利斯.尼爾的那些手下四處搜尋,想起她孤身一人躲避圍捕,很大可能被抓,他的心口無故地湧起一陣陣恐慌,心臟狂亂地跳動起來——
唐逐雀簡單泡了個澡後,出來客廳坐下,拿着大毛巾擦着那頭濕發。心想,葉庭鷹出手真豪爽,這樣一項任務,便能獲得十億酬勞,很值。以後,再多幾樁此等交易也是很不錯。
葉庭鷹從臥房出來,拿着手機,修長的手指動了幾下,在屏幕上輸入幾句英文:托馬斯先生,那些照片清晰吧?
有了這些照片,托馬斯參議員可以與威利斯.尼爾攤牌,而自己備份好這些照片,也有與托馬斯討價還價的資本。
很快,屏幕彈出一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