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男人貼首細語,唐逐雀給白詩韻發了兩條信息:白阿姨,小雀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有事的話,請直接發信息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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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人前去的地方是東郊廢棄已久的那個垃圾堆填區。垃圾堆填區位於東郊樹林旁邊,對面便是路徑海沙的幾條火車軌道,這裏,四周很少有人,或是車輛經過。除了茂密的一片樹林,便是滿地沙石裸.露的泥沙路,清風吹拂,灰塵揚起,迷眼,這裏顯得十分荒涼,空寂。
如今,那片空曠的堆填區早已沒有任何垃圾,焚燒過後的堆填區地面上,有些發黑僵硬,屬於大火焚燒後的痕跡。堆填區中間有一輛黑色賓利車子,甚是霍然顯眼。
葉庭鷹拽緊她的手,往黑色賓利大步走去,吉松.木空與古東然跟在身後。
黑色賓利的兩扇車門大開,車身,看似已有些灰塵,這邊的風很大,大風吹過,灰塵漫天。
古東然不待自家吩咐,大步過去,伸手摸了摸車身的灰塵,而後彎腰進去車內,從褲袋裏掏出一支小巧的黑色熒光燈,打燈,十幾圈發藍的亮光探照後,古東然細細看了眼車內的環境,包括座椅墊的角落,好幾分鐘後,回身對葉庭鷹道,「總裁,車子沒洗過,也沒有任何血跡,木香被人帶走時,應該沒有受傷。」
吉松.木空吁了口氣,「那就好,起碼木香她還是安全的,不然,我沒法向父親他老人家交代。」
「木香她人應該不在海沙了,如果被運到德州,落在德克的手上,九死一生。」葉庭鷹的那雙黑眸落在遠處的鐵軌上面,眼色陰暗,慢悠悠開了口。
「德克?德州那位大毒梟?他抓木香做甚麼?葉先生,我父親最看重木香,她絕不能出事的,麻煩您快想辦法救救她。不管您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您。」吉松.木空聽了,又滿臉焦急起來,請求。
突然,轟隆隆——嘹亮的火車鳴笛聲漸行漸近。
才幾秒時間,載着一節節車廂的貨車向對面方向快速駛去,鐵軌受壓,與硬鐵車輪高速摩擦產生的轟隆隆聲音,毫不客氣地震盪着人的耳膜——
葉庭鷹的薄唇動了動,欲在說着什麼,但震耳欲聾的漫天鳴笛聲,火車駛過的巨響把他的低沉嗓音盡數淹沒,聽力極好的她卻一個字也聽不見。
唐逐雀看了看身後那輛黑色賓利,跟着他們不安畏懼起來。那日本女人,不但是失蹤,可能已身陷囹圄,性命不保。德克,應該就是德州的那位毒梟大王,德克不但販毒,走私軍火,據說很多恐怖活動也有份參謀,只是,如今,那位惡名昭彰的大毒梟還未落網。但是,木香到底又是什麼人,為何會被人抓去。
蘇溫澤,顧誠他們在追查五年前那起墜機案,蘇溫澤已失蹤兩次,如今,那日本女人又無故失蹤,那麼多人莫名地失蹤,白阿姨至今還未回她信息,不會又出事了吧。凌霄綸為何要殺葉庭鷹,葉庭鷹又為何要殺蘇溫澤?
回去的路途上,唐逐雀一直沉默不語,她側着身子,坐在車窗邊,望着窗外飛閃掠過的蔥鬱樹木,心緒繁雜,坐立不安,她越想越慌,越想越氣。SH.IT!葉庭鷹,你這塊牛糞,怎麼什麼樣的臭鳥事都與你有關!
「胸小無腦,別腹誹,這習慣很不好,有話直接問寡人。」葉庭鷹慢條斯理開腔,拿出一塊灰色手帕,修長的五指夾住那塊手帕,輕輕拂去西服上的細微灰塵——
「沒敢腹誹,我只想回家看看爸媽,可以嗎?」唐逐雀回首,語氣不卑不亢地請求。
顧誠那卑鄙小人真的把花苑那塊地轉給了高天股份,有沒機會挽回,唐建一下就丟了一單純利過十億的大工程,那爸媽是不是很失望?還有桃姐,六十歲的老人家了,是不是還想之前那樣整天惦念着要煮些什麼菜;還有表妹,高水然,不知有沒與邱建平在一起,邱建平確實是個好人,難得一見的大好人——
「當然可以,寡人最深明大義了,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東然,載我去賭窟後,你就送夫人她回唐宅小住幾天。對了,晚點再派人給伯父伯母兩人挑些合適的禮物,送過去。」葉庭鷹把那塊灰色手帕摺疊成正方形,放在車座一旁,繼續用慢條斯理的語氣吩咐着。
「不用送禮物了,送了我媽她也會扔掉,他們的女兒能經常回去,我爸媽就很開心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