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東然領着她走進三樓某間包廂。
那間包廂無比寬闊,寬闊的包廂,酒紅色的實木地板,光滑潔淨。包廂,對着房門,擺放着一張長達兩米的長方形餐桌。微黃髮亮的餐桌桌面上已擺滿各式各樣的日本料理,生魚片,吞拿魚沙律,開胃菜,清湯,煮物,燒物,三壺日本清酒,菜色雜多。
「夫人,木香小姐是吉松料理家族的二小姐,也是這間料理館的行政總裁。她失蹤了,木空先生吩咐料理館暫時關門幾天,所有員工休假,一律不做生意。這些菜,還是木空先生看在總裁的吩咐上面,讓大廚準備完畢才離開,味道很好,您快試試吧。」古東然笑着,指指桌上那堆料理。
唐逐雀嗯了兩聲,以作回應,便屈膝盤坐在那團羊毛坐墊上,望着那堆料理,尤其是肉色鮮紅的刺身,沒什麼胃口,她倒了杯清酒,小酌起來。日本料理雖然不是她喜歡的菜色,日本清酒卻很適合她的口味,綿柔爽口,清淡微辣。
幾杯清酒下肚,白詩韻還未過來,唐逐雀再次給她打了個電話,很奇怪,這次卻沒人接聽。
「夫人,蘇太太她怎麼還未過來,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派人過去問問?」候站一旁的古東然走過去,問道。
「白阿姨她早已出門,應該不會遲到,我要過去看看。」唐逐雀起身,點點頭,古東然的擔憂也正是她自己的擔憂。
說起白詩韻,她的心裏很是有些同情。年輕時的白詩韻,年輕貌美,但因為家境不好,沒什麼學歷,年約20歲,就為了幾萬聘禮嫁給個痴呆半傻的男人。
白詩韻進門兩年後,肚子不見任何起色,被那家人狠心逐出家門。後來,更是淪.落夜總會,唱歌謀生。聽聞,在24歲時,被某位台灣黑幫大佬看上,強行帶了回去台灣。直至30歲時,那黑幫大佬犯事入獄,白詩韻摟抱着牙牙學語的女兒,白若玫,才逃了回來海沙——
這些事,是爺爺唐彥誠偶爾間提及的。爺爺為人老實傳統,觀念有些封建,最見不得出入風.月場所的女人,跟葉庭鷹那男人一樣,總指責白詩韻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白詩韻與唐父唐母雖是多年同學,因為爺爺不喜歡的緣故,白詩韻很少與唐父唐母來往。
唐逐雀嫁進蘇家那三年,蘇豪屢屢無故刁難她,白詩韻總會不顧丈夫的暴躁脾氣,出言為她解圍。相處下來後,才發現白詩韻,沉默寡言,性子甚至有點懦弱,卻總是為了她,與蘇豪理論,這點讓唐逐雀很感激,也有點不解,她對自己,比對白若玫更加維護。
二樓,葉庭鷹與那年輕的日本男人從一間包廂出來,見她這麼快就下樓來,俊臉立即拉下來,「東然,她有沒動過筷子?」
「總裁,蘇太太她還未過來,夫人她想過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古東然垂下頭去,恭敬答話。
「不准去!快給寡人回包廂去,別浪費那堆菜!」葉庭鷹大手拽住她,語氣嚴厲。
「白阿姨她可能出事了,下車時我打過電話,她說五分鐘就過來,現在還沒來,都二十多分鐘了,真的可能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快讓我去看看。」唐逐雀柔聲請求道,心裏驀然又燃起一團怒火,這男人為了老相.好的失蹤,不是一樣這麼着急焦慮。
「白阿姨白阿姨,她又不是你媽,何必這麼關心?!蘇家的司機難道都是吃屎的,開個車還能出什麼事。或許,那白狐.狸是在路上見了哪位出手豪爽的大老闆,與人開.房閒聊,聊得忘乎所以,忘了與你有約——」葉庭鷹不停口,語氣越來越難聽。
「葉庭鷹,你可別太過分了,白阿姨與你又有什麼仇怨,幹嘛老這麼針對人家?」唐逐雀撅起嘴,這男人開口閉口便是白狐.狸,三十歲的大男人,說的話,絲毫不留人情面。
「呵呵,寡人哪裏說錯了。你那位白阿姨絕對是千人枕,萬人壓的狐.狸精,這不,你前夫的小蜜也是白狐.狸,老狐.狸生的小狐.狸。胸小無腦,你智商不高,鬥不過那些狐.狸精,遠離蘇家的人最好了,別惹得一身臊回來,爺爺不喜歡。」
唐逐雀張嘴,剛想辯解,那日本男人已走過來,放下手機,低聲道,「葉先生,我們的人已找到木香的車了。」
葉庭鷹聞言一凜,沉聲道,「那我們去看看。」
車上,趁着葉庭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