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
可是徐佳男看着葉如君憔悴不堪的樣子,卻心生不忍,十分想要幫助她擺脫這種痛苦。
徐佳男甚至以閒談的方式拉長觀察葉如君的時間,來判斷她的睡行症有沒有可能是癲癇自動症。顳葉癲癇會表現出半夜起床活動,事後茫然不知,但是癲癇患者常有其他自動症表現,比如就算在白天清醒的時候,也可能突然伸出舌頭,舔嘴唇,無物咀嚼等等。這種情況一般會持續數秒或數分鐘,發作後,患者對發作過程會完全遺忘。但是,在葉如君身上,徐佳男完全沒有發現她有類似的症狀。她十分清醒,動作舉止完全正常,沒有不可控制的行為。
如果去除了生理病理因素,那就只剩下心理因素了。在睡行症的治療手段上,精神學和心理學並沒有什麼太有力的手段。通常都是以預防傷害為主。當患者發生夢遊的時候,應該引導着他回到床上,不要試圖喚醒他,隔天早上也不要告訴他或者責備他,否則會造成患者嚴重的挫敗和焦慮感。但是顯然,葉如君的家人完全沒有做到,而且目前看來很有可能無法做到。徐
佳男只能暗暗記下一會兒結束的時候要給葉如君開一些苯二氮卓類藥物,以減少發作。可歸根結底來說,治標不治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幫助她。
所以,徐佳男猶豫着,想要鋌而走險一次。她想要給葉如君催眠,試着化解她十三歲時看見那場車禍的恐懼,讓她能夠對車禍或者屍體完全釋然。說是冒險……那是因為徐佳男並不能完全確定葉如君的睡行症和那次意外有關係。只是單單憑着時間上的巧合和第一次睡行發生時候的狀況做出的判斷。
用「蒙」的方式對待病人,在徐佳男看來絕對是不負責任的。可是現在並沒有更好的方式能夠讓她的症狀緩解。從目前來看,葉如君不僅僅睡行症嚴重,抑鬱症也很嚴重。她無法休息,無法正常睡眠,不能融入社會,家庭,對她現實生活已經有了徹底的影響。這樣下去的話,如果沒有得到治療,那麼她最後的結果必定會走向自殺。
而且徐佳男也考慮過了,釋然一場車禍和死去的屍體,並不會造成更壞的影響。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種緩解恐懼都不是一件壞事。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葉如君的病因不是這個,白忙一場……
徐佳男就這樣在腦子裏快速的給自己打氣加油,下着決心。最後她開始徵求葉如君的同意,於是對她說道:「根據你的說法,我們並不能精確的找出你的病因。我覺得和你潛意識中的恐懼有關係,但是這種恐懼隱藏的很深,你是意識不到的。除非利用催眠的方式,我們可以來試一試。我只是給出建議,具體你要怎麼決定,怎麼治療,還是要尊重你的意思。」
葉如君有些好奇的看着徐佳男問道:「催眠……總聽到這個詞,也看過很多玄之又玄的電視節目,總覺得這個詞充滿了神秘感……我不知道,催眠真的會有作用嗎?那些我害怕卻已經忘記了事情,會不會因為催眠再次想起來呢?」
葉如君這樣的擔憂,更加讓徐佳男確信了自己的想法。葉如君的潛意識裏,一定有巨大的恐懼在作怪。她對催眠的質疑,完全是因為不想潛意識裏的恐懼被挖掘出來。她想要忘記,生怕任何意外會將那恐懼勾出心底。
徐佳男對葉如君解釋道:「我不能保證那恐懼會不會被勾起,但是請你相信,在催眠的過程中,你可以做到慢慢去接受那件令你恐懼的事情。無論那件事是什麼,你最後都可以坦然面對。這樣一來,你的潛意識裏就不會埋藏着這樣一個定時炸彈了。」
葉如君聽後點點頭,還是顯得有些不安的說:「我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睡覺……徐醫生,你會看着我,不會讓我亂來的對吧?如果我在催眠過程中發作夢遊症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