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谷,雖位於神邑國境內,卻是一遺世而獨立的神秘所在,被層層雲遮霧繞的山峰所環抱,深隱群峰之中,若不識路,縱踏破鐵鞋,苦苦尋覓,也未必能尋得到。更何況,整個玄谷還有封山大陣保護着,宛若結界般牢不可摧,外人根本無法進入。
谷內四周的樹木上,鬱鬱蔥蔥青綠的葉子,仿若激昂了生命的瓊漿,那偶爾凋零的又似一些繽紛散落的瓊花一樣飄舞在空中,靈動地唱響一場輕快的音樂會。
但是,自從風菲菲在玄谷櫻花陣遇劫後,一向遠離塵俗的玄谷卻不再安寧祥和,也漾起了層層微瀾。
一處清幽的八角亭,玉立在一簾飛瀑之下。那飛瀑猶自天上噴涌狂瀉,大有氣吞宇宙、橫掃千軍之勢,半腰,又被幾座突兀峭石斬斷,瀑水迸射成白蓮花,再形成各種雄姿的水柱奪石而下,有的如狂龍入海,有的如水槍擊石,有的如銀河天降。
八角亭內,玉衡手捧茶盞,閒適的品聞茶香,隨即淺嘗一口,輕輕的抿了抿嘴,微展笑顏,由衷贊道:「好茶!常年吸納了混沌源氣,這幽穹國的嫏嬛春確實與眾不同,比起元谷的碧淵茶有過之而無不及!雍徹,你覺得如何?」
&確實是好茶!大師兄,別老是打斷我的思路!你再這樣,我就不奉陪了!」雍徹眼睛死盯着冰玉棋盤,有些憤懣的說道。
&呵!閒情逸緻而已,別太較真!」玉衡樂呵呵的開口。並不望那棋盤,而是望着遠處那道正凌空揮劍的身影。
&徹,你最近一次見師父是什麼時候?」玉衡又問。
&又輸了!大師兄,你是不是都是靠接二連三打斷別人思路才贏棋的?」雍徹簡直有些狂暴了,這個師兄,本身棋藝精湛,但是,總是在下棋時,不住地與人閒聊,這不是故意干擾別人思維麼?
雍徹沒好氣的說:「拜託。我的好師兄。你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落子,別人也不需要思考嗎?我和逆染師叔可受不了!我都快被你攪成一團糨糊了,我還是趕緊走吧。師父不是也見你了麼?難道,你沒見着師父?還問我!」
&呵!師父可能覺得我已經出師了。很少見我了!我真是羨慕你和逆染哪!能經常見到師父!」
&兄!師父可是將整個玄谷都交給你打理了!」雍徹簡直有些無語。這師兄。總是冒出些驚人之語。
&徹。你覺得清鳶如何?她對你的心意,你可知曉?」玉衡岔開了話題,卻不忘調侃雍徹。
雍徹聽聞此言。卻面露疑惑之色。師父曾跟他說過,一切跟隨着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走就行了,只有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才能真正的豁然開朗。
清鳶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曉,可是,他卻明白自己的心,已經被另一個女子佔據得滿滿的……
&鳶修煉很刻苦很勤勉。可是,一個女人家的,這麼拼命幹什麼?累壞了身子可不好!女人修煉,不都是為了養顏美容什麼的麼,她倒是個特別的。她和逆染師叔倒是有幾分相似,都是拼命的搞法。真是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雍徹邊慢條斯理的飲茶,邊隨意的說道。
同一時間,玄谷的天樞殿內,清鳶正潛心修煉間,突然連打幾個噴嚏,她猛地睜開雙眼,不禁愣了下神,隨即冷笑一聲,重又恢復平靜,繼續閉目修煉。
雍徹也不由自主連打兩個噴嚏。
棋盤對面的玉衡望了他一眼,狹長的眼眸動了動,詭異一笑,道:「師弟好艷福啊!必定是如花美人在眷念着你啊!」
&兄,你……唉!你就別取笑於我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怎麼覺得全身沒力氣,有點發燒,心跳好快……有點發冷,肚子也怪怪的,還有……頭暈……呃……師兄,我恐怕病的不行了,我得趕緊找點藥草來。我走了!」雍徹一邊說一邊跑,溜得比泥鰍還快,再不跑,又得被大師兄調侃一番,他可說不過大師兄。
&想跑!再陪為兄下上三盤!為兄的醫術你還信不過?我給你看看,保准藥到病除!一個這樣,兩個還是這樣,真是傷感情啊!為兄……呵呵……」玉衡見雍徹起身要走,連忙大呼。
雍徹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遠處那道凌空揮劍的身影也早已消失。
玉衡緩緩起身,負手望天,長吸一口氣,喃喃自語:「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這
215 師弟好艷福啊!(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