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阮瞻說的那樣,張雪並沒有死。
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發現足以致命的是張雪的斷臂,那是生生被『人』連皮帶肉帶骨頭扯掉的,不是人力所能為。但是本該讓她因趕不及搶救而一命嗚呼的手臂斷裂處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符咒,這讓她能及時止住流血,也讓她有機會可以活命,張雪父親所請的一個著名的陰陽師認出那是一個在術界很常用的止血咒。
通過這件事,警方可以認定當時有一個術士呆在這棟樓裏面,鑑於以前案件的詭異和不可理解,而這又是唯一一次有證據證明有其它人在場,所以警方把這個想像里的術士認定為這個系列殺人案的頭號犯罪嫌疑人。而張雪的父親見到女兒的慘狀又悲憤又心痛,也憑這點蛛絲馬跡認定一定有個邪惡變態的修道人來戕害女大學生,不僅借自己的財勢對警方和學校施加了極大的壓力,背地裏還花重金請了能知道的所有陰陽師和有仙附體的巫婆神漢來追殺這個術界『敗類』。一時間風聲鶴唳,差不多快把阮瞻描述成一個青面獠牙、好色猥瑣、古怪變態又陰險狠毒的怪物,至於他好心救人的行為也被說成是喜怒無常,女孩被救完全是自己的運氣問題。
而且,女孩雖然沒有死,容貌也沒有完全被毀,但是她瘋了!瘋得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怕,尤其是鏡子!
一個救人的英雄被當成全民公敵,善意的行為被冤枉得如此徹底,讓小夏氣得差點口吐白沫,為阮瞻很不甘心。不過當事人卻完全無所謂,也不在意自己目前有如過街老鼠一樣的處境,依然掛着他溫文爾雅的笑容,淡定從容的在吧枱裏面忙碌。而小夏,則雙手托腮在吧枱邊坐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帥哥老闆看,心裏憤憤不平。但在別人眼裏看來,卻象是對着阮瞻在流口水。半個小時後,就連一向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阮瞻也感到不自在極了。
「你能別盯着我嗎?」
「不能。」小夏斷然拒絕,趴在台子上仰望阮瞻。要不是怕暴露阮瞻的秘密,怕攪進這件事後說不清楚,她真想開個新聞發佈後,澄清阮瞻的清白。「我這個人最受了人家冤枉我!」
「好了,這不算什麼。」對這件事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有把握沒人懷疑到他這裏來。他是什麼人,不需要任何人證明,也不怕任何人猜測,不過小夏感同身受的表現讓他感到很窩心。
「可是他們也太方便了,找個人就把什麼都栽在他身上!」
「不能怪他們,有了唯一的線索就要追查到底,況且也符合邏輯,這是常識。」
「你是哪一邊的,請你擺明立場!」小夏氣壞了,「我是在幫你說話!」
「噓――小聲點。」阮瞻阻攔小夏,不希望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但發現他們一直在受人注意,乾脆湊近她的臉,改為希望不要讓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可是他的行為卻更像是情人間喁喁私語。「你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個『變態殺人狂』吧!」
小夏沮喪地趴在台子上。
「你才要小心別讓人發現你是『幫凶』,不然別說警察先逮你去坐老虎凳,就是張雪的老爹也會暗地裏要了你的命。」
「刑迅逼供是犯法的,也許邊遠地區那些沒有素質的警察會有這種行為,可是這樣的大城市不會有太明顯的情況。」小夏滿不在乎,「我倒希望有這些事,到時候律師協會會為我作主,我會得到大筆國家賠償,多到後半輩子只剩下數錢了。不過張大富翁倒可能迫害我,可是沒人會知道我那晚在那兒。」
「這樣就好。那個訂約人你查得怎樣了?」
「明天我就找她,看她會不會露出馬腳,不過我要你的夥計幫我。我得讓他們把她約出來,我才好敲山震虎。」
「有進攻方向嗎?」
「當然,我不打無準備之仗。」小夏說:「是你說召喚血腥瑪麗的人,一定在學期開始有獨處的時間的,而從開學到現在,學校里所有在晚上具有封閉條件的場所,只有校籃球隊比賽的那天晚上具備萬人空巷的條件。只要找到我的嫌疑人,問問那天比賽中的細節,就能從那兩個籃球小子那裏知道她是不是在現場。」
其實警方認定這是一起系列謀殺案的觀點,他們是同意的,只不過殺人者不是普通的人類而已。而其中最關鍵
第九章 訂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