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他不同於常人的好,溫茶心裏頗為高興。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揚起笑臉,對人興高采烈的道了謝。
古人云,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這位司禮監,可不就是她的貴人嘛。
司禮監瞧了她片刻,任由她高興的不知所云,面上依舊一派清淡。
等她高興完了,天色已然開霽,司禮監才平靜道:「把東西都放回去,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他轉身,消失在了溫茶的視線里。
溫茶在原地轉了個圈,直覺自己在異世交了個好盆友,悄咪咪把東西拿着往回走。
到了屋,她取出油脂膏擦擦手,把包裹一軲轆藏在了床底下。
時間過得很快,等到溫茶的手一日比一日好起來時,已經入了三九天氣。
三九四九,凍死老狗。
屋外一連下了好幾天大雪,平日裏,最喜歡去小黑屋訓人的江嬤嬤也待在了主殿伺候貴妃。
主殿有碳火,是這個宮裏最溫暖的地方。
大雪漫天,溫茶無事可做,就縮在被窩裏跟着夏秋學繡花,繡香包。
刺繡是《伴我餘生》女二號的一項必備技能,溫茶琢磨着繡了一樹秋天的木樨花,等到繡好的時候,已經快年關了。
宮裏面又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娘娘,是大周鎮國將軍的么女,頂替了淑妃的位置,成了新的寵妃,住在不遠處的驕陽宮。
新來的淑妃和曾經的德妃娘娘一樣受寵,手段卻遠比缺心眼的德妃要高明的多,把皇上籠絡的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最要緊的是,這位淑妃娘娘非常賢良淑德,才進宮,就已經三番五次的到鍾粹宮同貴妃稱姐道妹了,在皇上面前扮足了姐妹情深。
皇上最愛的就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對淑妃更是寵到了骨子裏,數日都不來鍾粹宮一回。
貴妃雖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裏卻是恨毒了她。
後宮裏所有的女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帝王身邊最尊貴的女人,就算成不了最尊貴的,那也要成為最得寵的。
淑妃對貴妃的拜訪,與其說是拉攏,倒不如說是一朝得勢的炫耀。
蘭貴妃心思重,怎麼會看不出淑妃的手段,她面上和氣溫婉,等淑妃走後,背過頭就開始在宮裏摔東西,驚天動地的,除了安公公守在她身邊軟語安慰,沒人敢觸其霉頭。
日子便這麼緊張巴巴的過去。
到了新年那日,宮裏照樣擺了宮宴,院子裏的臘梅都開了,顏色清冽,清香撲鼻,映着宮殿裏張燈結綵的,非常喜慶。
宮裏所有的妃嬪都要去參加晚宴,貴妃換上宮裙,帶着華美的花冠,扶着江嬤嬤的手,帶着桃然,和安公公一起去的。
他們一走,鍾粹宮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夏秋窩在被窩裏看從畫本,溫茶帶着新繡好的東西踩着厚重的雪,慢騰騰的往外走。
院子很大,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天色十分陰暗,溫茶撐了一把傘,提着荷花燈,走到門口時,腳上全是雪。
她跺跺腳,在光禿禿的木樨樹下等了片刻,天色太冷了,她冷的在原地打顫,眼見來路沒人過來,她踱步到宮門口窩在門邊上,抱着膝蓋,躲着往脖子裏鑽的冷風。
不知過了多久,一行腳印落在了她邊上。
她抬起頭,司禮監身着一襲灼目紅衣,正垂着眼眸,靜靜看她。
溫茶眼睛一亮,站起身來,叫了一聲「大人」。
她的眼睛還是和初見時一般明亮,臉頰也白,像是春日一樹梨花,只不過,這次有些白裏透紅。
司禮監沒說話,落在了她的耳畔,冰冰涼的溫度讓她凝眸,語氣不善道:「前些日子給你的棉衣可是穿了?」
溫茶掀起宮女的襦裙,讓他看了看穿在其中的厚衣服,嬉笑了一聲:「穿了。」
「手套呢?」
「戴着呢。」
她從袖子裏伸出手,讓他看,司禮監伸手捏了捏手套,狹長的眼裏一片沉靜,「冷麼?」
溫茶搖搖頭,「不冷。」
司禮監卻是蹙眉,他的手指從耳畔劃到臉上,停在了她笑起來時,露出酒窩的地方,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