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晚,韓國都城之內忽然燃起大火,發生了一場政變。政變結束之後,一直關閉着的大門就打開了。
韓王安帶着丞相張開地以及文武百官,一起向秦軍投降。國祚近二百年的韓國,至此結束。
第二天白天,整個都城便被秦軍佔領實施軍管。對於韓王安的投降蒙驁只接受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就等嬴政過來了。
七天之後,嬴政、尉繚子等人在軍隊的保護下,終於來到了這裏,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韓王安的投靠。
高台之上,韓王安低着頭弓着腰手持韓國王璽。嬴政則是很筆直的站着,此刻的他穿着黑色的鎧甲,頭上也帶了頭盔,甚至就連面甲也一直等到韓王安靠近之後才脫下來。
看着面甲之下這張年輕到過分的臉,韓王安心中默默一嘆。就是這麼一個年輕人,滅了韓國,結束了韓國近兩百年的統治。
甚至韓王安此刻心情也有些忐忑,因為他發現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無力。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切都取決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他一個念頭,自己就能活。一個念頭,自己就要死。這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韓王安很不適應。
「你就是韓王安?」
「罪臣正是前韓王安。」
「韓非呢?」
「他重傷未愈,還在休養之中。」
嗯了一聲,嬴政就看了一眼一旁的丞相。尉繚子點了點頭,便拿出了一份詔書,大聲的誦讀起來。
詔曰:……
如果是後世,聖旨的格式會分為詔曰、制曰、敕曰等,甚至不同規格的聖旨之上,所用的玉璽也不一樣。
但是此刻卻沒有那麼多講究,許多人都豎起了耳朵,用心的聽着這份詔書,詔書的內容直接關乎着他們的身家性命。
封前韓王安為韓侯,在秦國邊境荒蕪之地享有百里封地。
「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
「興滅繼絶,大仁,這才是大仁!」
「存亡續絕,這是真正的仁。如今的秦王通曉此道,一看就是我儒家大宗師一樣的人物。」
所謂的仁,便是我有能力消滅你,但是卻仍然選擇和你講道理讓你認同我的三觀,這才是仁。
這種情況下如果你還不聽,那我就和你講物理!
至於宋朝儒生們那種打不過敵人,然後蒙着頭自我催眠,說自己仁,所以才給外族財寶的,那純粹就是真傻子了,和仁是一毛錢關係也沒有的。
封韓侯,給百里封地,便足以讓忠於韓國的忠臣們滿足,甚至此舉可以說是直接瓦解了韓國那些看不見的暗流。
如果你真的是韓國的忠臣,那麼你大可以投靠新鮮出爐的韓侯,然後和他一起前往秦國邊境的百里之地。
從此以後,你生活在那裏,生活在剛剛規劃出來的韓縣。這樣你的一家都會記錄在史書上,後人提起你們的時候,都會自動的豎起大拇指,這是真正的忠臣。
而如果想要搞事情,那你是否前往邊境的韓縣呢?
如果你不去,那你憑什麼說自己是韓國的忠臣?你連忠臣都不是,說的話也沒人信啊。
如果你去了,那你還怎麼搞事兒?
簡簡單單的一縣之地,興滅繼絶之下,韓侯滿意了。韓國不至於直接滅亡,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有一縣封地可以祭祀祖先,讓祖先不至於在地下無人祭祀,這就是最大的孝最大的仁。
此舉傳出去之後,其他的五國哪怕心理有意見,明面上也得誇讚嬴政,誇讚秦國。所謂的輿論,所謂的人心瞬間就變了。
詔書讀完了之後,韓王安猛的鬆了口氣,一旁圍觀的許多韓國忠臣們也都放心了。
韓侯沒事兒,還有一縣封地,那麼大家也可以放心的給新主子賣命了,畢竟新主子一看就是一個大方且遵守承諾、規矩的好人。
片刻後,等到眾人消化了詔書的內容嬴政便再一次開口了:「孤幼年之時便聽聞韓國淑女宜室宜家,心嚮往之,韓侯可願成全於孤?」
一個呼吸後,在確定自己沒聽錯的情況下,韓侯安猛的點頭,至於周圍的前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