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的時候,那還是陽光的時代,每每仰望星空,和很多人一樣,楚雲升便時常會想,在那距離地球遙遠的星系裏,會有些什麼?會是什麼樣子?
天文學家可以從天文望遠鏡觀測上得來的數據建立出嚴格的模型,幻想家們用想像力來展現不可思議的奇幻世界,而神學家則給它們披上令人敬畏的神秘外衣……
從第一個猿人抬起頭目光凝視星空的那一刻起,人類就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來試圖了解與解釋遙遠而未知的宇宙。
古人觀天地日月運轉而得曆法,後人環球艱航證得不會從海洋的邊緣掉下去,不管這些行為的最初動機是什麼,是制歷以固統治,調順農桑,還是為了香料的新航線,一夜暴富,客觀上都是對未知世界作出的探索與試圖了解。
如果此刻,地球人還有人類,抬頭舉望清冷而遙遠的星空,那麼楚雲升與整個艦隊在這個人眼裏,是一個連影子都看不見的極小暗點,正在接近它視線中滿天星辰中可能也不起眼的一顆,仿佛去探尋人類足跡永遠無法到達只能望星興嘆的世界。
楚雲升不是天文學家,亦不是探險家,但他能理解艦隊中比喜愛地底的地底小人更加激動的地球人與冷星人,這樣的激動,每到一處星系,總會如潮汐一樣吸引着人類幼兒般的濃厚興趣,即便是他自己。也曾在那顆陌生的小星球上練劍時候,四處「遊蕩」去看看。
比起身穿防護服且小心翼翼的地球人與冷星人考察隊,他更加自由。幾乎不需要其他防護措施,樞機生命給生物帶來的是一張契約,而不僅僅是契約。
它使得一個那名如海國大殿主那樣封建制的「奴隸主」頭子,也可以與先進的聯軍宇航員一樣,行走在極惡劣的星球之上,而不必擔心不懂引力公式之類的東西。
楚雲升自獲得赤人的黑液以來,對什麼是樞機之力。便漸漸地有所進展。
海國大殿主不用費力便可以運用樞機之力,刺惡一個新樞機,更是由原始般部落走出。如今在第一神境末期,仿佛也「懂得」了一些樞機之力,而他與睥邁直逼四元天巔峰,卻是一直如在門外。不得其入。
有了睥邁的參照。又有了黑液的運用感觸,楚雲升終於明白了他與睥邁的一個障礙所在,而這個障礙,在將來,拔異也會遇到,反而天羽族的小長羽卻不會遇到——
他們懂得「太多」,又懂得「太少」。
他們不是總想去搞懂得什麼是樞機之力,而是沒辦法不落入試圖懂得什麼是樞機之力的怪圈。
如果他們能夠將腦袋中已經與人生閱歷融為一體的世界觀之類的認知全部忘記。回到原始如刺惡的水平,那他們並不需要費勁任何心思。一樣可以與海國大殿主去運用樞機之力。
但對他們而言,那不叫懂,甚至連運用都算不上,所以他們即便到了四天巔峰也依然不懂。
這又與面對一隻步槍不同,不管懂不懂它的原理,扣動扳機就能射出子彈,那樣的話,他與睥邁早已能扣動那道扳機,而絕不會陷入非要了解步槍原理的怪圈。
這裏面是有問題的,起碼楚雲升越來越這樣認為。
成為一個樞機生命,非要一道契約不可,而契約的作用,據楚雲升目前所知,便是為了穩固零維,它似乎與樞機力量進入細高人所說的高能領域並沒有什麼邏輯理論關係。
但是真的沒有關係嗎?
一個獲得契約的三天巔峰生命,只要不出意外,成為一個樞機生命不過是時間問題,再無其他障礙。
獲得契約,進入高能領域,明顯有着前後的因果關係。
再進一步往深處與底層去推,便是與零維有關係,因為契約作用便是在零維。
而零維與多維空間又有着複雜深奧的關聯,不論是高能領域,還是樞機之力,甚至是源門之法,按照楚雲升的理解,都是在多維空間中的延展。
這仿佛又回到了物理與科學的道路上,但卻立即又了一個不同之處——
它建立在「生命」之上。
生命是所有楚雲升了解過的種族都試圖了解過的東西,從五國人的神話崇拜解釋,到藍發人教授的思想實驗,再到卓爾星人換掉腦袋的自證……不管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契約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