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皇室,長於皇室,夏墨寒自幼時記事起便知道,皇室身份給予了他常人沒有的榮耀,那麼相對應的,他也該擔負起這個皇室身份應有的責任。
畢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存在着一定的道理,否則,即便先天被賦予再多榮耀,在無所作為的情況下,一切難保不會化為泡影。
就譬如歷朝歷代的亡國君主,呱呱落地起便榮耀加身,成長過程中,卻不知規範自己的言行,不知學習真本事,不知如何治國安民,
只貪圖享樂,昏庸度日,進而引發朝局不穩,民心浮動,暴亂迭起,末了失去手中的權柄,失去身上與生俱來的榮耀。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鑑可以明得失,夏墨寒睿智機敏,年幼那會就明白的道理,成長過程中更是一刻不曾忘記,
哪怕他知道自己是尊貴的皇子,在言行上從未出現過過失,且一直謹記着皇子這個身份賦予他的榮耀該承擔起怎樣的責任。
因此,夏墨寒在成長過程中,刻苦學習課業、練武、練騎射,待學有所成,直接向先皇請命前往邊關駐守,好保家衛國,守護大夏百姓。
生死於他來說全然被置之度外,他做的和他要的只是問心無愧,基於他這樣的想法,在挺身為宋楓彥擋韃子冷箭那刻,是真沒去想自己會如何,更沒想要人感恩。
「大夏有您這樣大公無私的王爺,是大夏質之幸,是百姓之幸!」
葉夏眸中含笑,發自肺腑贊了男人一句。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這話一說出口,夏墨寒耳尖禁不住微微發熱,只因這話是眼前這人不止一次說起過。
葉夏聞言一怔,隨之笑了笑,朝夏墨寒伸出一根大拇指:「王爺很棒!」
夏墨寒見狀,俊臉毫不意外地一陣發燙,他握拳掩唇乾咳兩聲,掩飾自己此刻被葉夏像是贊孩童那般誇讚生出的不自在。
「不好意思?!」
聽似問,實際上葉夏用的是陳述句,她輕笑出聲:「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你真得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王爺!」
「過獎了。」
夏墨寒謙虛一句。
葉夏這時朝軍帳外看了眼,說起大軍開拔回京之事:「明日大軍開拔回京,你的傷雖已無大礙,但我還是建議你乘坐馬車前往火車站為佳。
另外,受傷的將士在醫護人員看顧下都恢復得很好,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用擔心他們有什麼好歹。對了,外面飄雪了,氣溫下降得比較厲害,你這帳篷里最好再添個火盆,免得受凍染上風寒。」
「好。」
夏墨寒知道葉夏是一片好心,他沒有絲毫遲疑地應了聲。
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似乎更冷一些,尤其在這遼闊的草原上,迎面吹來的風兒宛若刀子掛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僅僅一個晚上,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就已鋪上一層厚厚的白雪。大軍有序開拔,直奔邊城火車站,待所有人進入車廂,無不長舒口氣。外面天寒地凍,
車廂里說不上溫暖如春,卻也比外面的溫度高了不少,兵士們靠坐在一起,個個臉上喜氣洋洋,談論着前面剛結束不久的草原大捷,
談論着在掃平草原韃子過程中,某某將軍某某小將某某兵士殺敵時的英姿,有的興起,扯開嗓子嚎起軍哥。
沒錯,被葉夏拿來給永康帝,由永康帝定為軍歌。皇家軍事學院的學員,軍中的將士都有第一時間學唱這首歌,
與此同時,葉夏還拿出不少催人奮進、向上的勵志歌曲,亦拿出不少兒歌……當然,有些歌曲她有做過些許改動,
以方便那些歌曲在這個時代傳唱不顯得太過突兀。
「站着做甚,有什麼話坐着說。」
火車上,夏墨寒有單獨的包廂,這會兒宋楓彥被夏墨寒招呼着坐到沙發上,神色溫和,靜候宋楓彥開口。
第468章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