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在走進朝堂的一瞬間就全然釋放出渾身氣場,此時此刻,她腰背挺得筆直,站在康熙身旁,她看向朝中文武百官,神態從容自若又不失威嚴:「作為太后,哀家首先要向全天下的百姓
道歉,尤其是向這天下因纏足飽受精神摧殘和身體摧殘的女子道歉,如若哀家當好這個太后,就不會讓她們延續纏足這以傷害女子健康的陋習……」
陋習?
文武百官無不怔住,什麼意思?纏足為何被定性為陋習?又哪裏損害女子的健康了?
無視諸臣看向自己的異樣眼神,葉夏接着前話續說:「一個人的腳就相當於樹的根,這樹根若是被人為損傷,那麼樹還能否正常生長?
或許能,可這或許是多大的幾率,且這或許外,則表明有些樹被傷到根,枯死在所難免。同樣的道理,父母給了我們一雙健康的腳,
為何女子就得承受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把一雙好好的腳強行掰折,用布帛緊緊裹成一雙所謂的『三寸金蓮』?
難道就為了取悅某些人的病態審美,要讓女子遭受那份從身體到精神上的苦難?」
葉夏口中的某些人無疑是指男人,是指男人中讚揚小腳美的那部分人,在這朝堂上,多數官員就在葉夏的指責範圍內。
喜好三寸金蓮,病態審美,就像是巴掌「啪啪啪」地打在那些官員臉上,以至於這些在葉夏指責範圍內的官員無不面紅耳赤。
「不要把眼睛盯在皇帝身上,哀家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太皇太后那句纏足女子入宮者斬,不是一句空話,自即日起,但凡纏足女不得參與選秀。」
說着,葉夏看向康熙,與她對視一眼,康熙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太后所言是朕之意。」
隨着康熙語落,葉夏清越威嚴的嗓音再度溢出唇齒,她一字一句地說着,把她要說的全部道出,且句句鏗鏘有力,聽得文武百官無不被震住。
」哀家會為自己的不作為向天下百姓道歉,向飽受精神和身體摧殘的女子道歉,哀家會下懿旨通報這天下,提倡放足,將纏腳這一陋習徹底根除。「
「皇額娘的這番心意,我大清百姓都會感受得到。」
康熙扶着葉夏坐到鳳椅上,從他前面的那句「太后所言是朕之意」,及剛才攙扶葉夏坐在鳳椅上的態度,文武百官知道了,他們知道這放足、禁纏足不僅是太后的意思,亦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不是隨便說說,不是玩玩,皇帝是認真的。
「關於放足和禁纏足的開展,將按照太后所言嚴格執行,同時,繼朕在康熙元年下發的針對違背禁纏足和放足的懲治措施外,
今日朕再補充一條,但凡要參與科舉出仕的學子家裏,有女子繼續纏足,亦或者不放足的,那麼這名學子的科考資格將會直接被取消,且剝摘除身上已有功名,做回白身。」
康熙在葉夏音落後,面部表情肅穆,沉聲對着文武百官說了句。
「皇上不可啊!」
不少文臣跪到地上高呼,希望康熙收回成命,然康熙掃了眼這些跪地文臣,又說:「朕希望諸位臣工都清楚一點,君無戲言,
想要好好做你們的官,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還有,江南美人多,揚州瘦馬個個價值千金,而據朕所知,諸位臣工中有不少人府中後院都養着一個甚至多個揚州瘦馬,
那麼朕就想問問諸位,朝廷發放給你們的俸祿可有千金?你們為朕,為朝廷做事一輩子又是否能領到千金俸祿?」
康熙如是說着,聽得朝中不少官員額頭冷汗涔落,顫顫巍巍,恨不得立刻跪地請罪。
嗤笑一聲,康熙觀察着文武百官的面色,沉冷的聲音再度揚起:「家裏養着瘦馬的官員,哪個能告訴朕,這銀錢是哪來的?
是貪墨得來的,還是收受賄賂,答應他人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給一些地痞惡霸、無良商賈庇護得來的?不要以為朕平日裏不做聲,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