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看着開心,都沒注意到身邊已經漸漸聚集起了不少「人」。各個山頭的妖怪和各個山下苗寨選來的少男少女,唧唧咋咋的很是熱鬧呢。飛兒發現人多起來了,便環顧了一圈,竟然一眼就看到人群外一塊大石頭上坐着個白衣少年,可不就是冬絡戎嗎?手中正拿着草葉貼在唇邊吹曲子呢。無論什麼時候,這個傢伙總是這麼不合群。飛兒剛準備去找他聊聊天,就看到昆巽帶着蚩尤飛回來了。飛兒伸手解下蚩尤布偶捧在胸前,交代昆巽說:「小風子,今天可消停點,別亂說話了啊。」
昆巽帶着蚩尤布偶出去兜了一圈,感覺自己一下子成了妖祖親信一般,自我感覺好得不得了。得意洋洋的對飛兒說:「飛兒,有什麼要小爺幫忙的就直說啊,小爺今天心情好,帶着老祖視察子民,老祖感到非常滿意。」
飛兒一邊用手巾小心翼翼擦着蚩尤布偶身上的浮塵,一邊說:「你別惹禍就好了。」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昆巽已經飛過去和趕過來打招呼的烏狼柯基聊上了。這藏不住事兒的傢伙,手舞足蹈,說不到兩句就捂着嘴亂笑,飛兒瞪了他兩眼,嘆了口氣完全不想理他。
祭壇前,山神們已經陸陸續續降臨了。
作為主祭,彩娥娘娘最早到,衣袂飄飄的乘風而來,雲彩般的紗衣在陽光下顯得薄如蟬翼,每一個小動作都會讓紗衣閃現出不同的光,所以不斷的有光暈環繞周圍,已經看不清衣裙的形狀。飛兒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清什麼,加上彩娥娘娘頭上戴着頭紗,將面容遮了個嚴嚴實實。這是要擋太陽嗎?飛兒嘟囔着,有種不盡興的感覺。
彩娥娘娘留出了左手邊的上座,坐在最遠的主祭位置上,早有油黑子敏捷的倒好一盞香茶奉上,彩娥娘娘頷首,那儀態萬千,那風情萬種,飛兒感覺自己土爆了!!
主祭落座之後,周在外圍的小妖怪們就安靜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般聒噪不安了,爺爺一副非常滿意的樣子掃視着整個場地。
過了沒多久,就看到遠處蕩漾的樹海上一團白色浪頭打來,頓時引起小妖們一片喧譁,這陸地樹林怎麼發了海嘯?飛兒也非常緊張的看了看爺爺的臉色,爺爺淡定的立在彩娥娘娘身側,摸着鬍子,饒有興味的看着,飛兒少許放心了一些。定睛觀察天邊那團浪頭,不捨得用靈氣,只能肉眼觀察,原來只是浪頭形狀的祥雲啊,下部是藍色的,上面還飄着像泡沫一樣的白色,還真是神還原了浪花呢,會不會是錦鱗娘娘來了呢?
飛兒正想着呢,昆巽已經一圈兜好回來了,還帶着一隻狸貓、一隻黃鼠狼,遠遠的就喊了起來:「飛兒飛兒,我給你介紹啊,這是我剛來大萬山認識的,滴溜兒和落葉。兄弟,來來來,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我家飛兒小主,這是……」昆巽說着突然用翅膀捂住嘴,嘿嘿傻笑,一副「不好意思啊,我不能說」的樣子,飛兒要不是捨不得用靈力,肯定把他捆起來了。現在只能想辦法支開他,手指在嘴前比了個「噓」,然後指指空中緩緩飄來的浪花。
浪花涌到會場,突然騰起一根水柱,所有的「浪頭」都凝進去了。水柱騰到最高處直接向會場中落下。砸在會場空地上變成錦鱗娘娘笑吟吟的站定。
錦鱗娘娘穿一襲白底花裙,上面裝飾着黑色紅色的花紋,濃墨重彩,就好像墨水和硃砂印染的花紋,煞是好看。身上隨意的披着紗,也是這三色的。看起來似乎隨意的很沒有着意修飾,卻別有一番風味,和彩娥娘娘的聖潔不同,這是一種柔弱中充滿力量的感覺。錦鱗娘娘剛落地,已經聚集的小妖們中間馬上擁出來一群小孩,穿的五顏六色的黑色、白色、黃色、紅色、還有個藍色的,熱熱鬧鬧的圍到錦鱗娘娘那裏請安,然後就鬧着要糖吃。錦鱗娘娘似乎跟孩子們已經很熟悉了,微笑着跟她們一個一個打招呼,彩娥娘娘也來與錦鱗娘娘互相見禮打招呼。錦鱗娘娘也從那隨身的小包里拿出食物來分給台上的油黑子們,臉上始終帶着盈盈的笑,溫柔得要融化了一般。
飛兒正痴痴地看着呢,就感覺地面好像在震動。趕緊又看了眼爺爺,卻見爺爺在聽彩娥娘娘吩咐些什麼,一臉淡定的樣子;又看看錦鱗娘娘,看起來更加和諧,正在小姑娘們玩猜左右手遊戲呢,旁若無人。難道這震動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震動越來越明顯,不會是今天地震了那麼巧吧?然而並不是這樣,遠處有團像黑
第七章 豐月祭奠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