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孽!」
『噗……』
一聲吼叫,一抹血色,一塊天靈蓋直接飛了起來。
林韻踏在雪上,在距離張珏很遠的地方。
雙腳依然赤足,銅鈴卻不搖曳了,無論怎麼動,那銅鈴都不響。
站在雪上,輕如鴻毛。別個都是深陷雪中,而她,卻站在雪面上,連腳印都沒有。
「不,別,別殺我。」
一個和尚驚恐的說:「我乃佛家大乘弟子,你殺了我會……」
『噗』
又是一聲,又是血色。
鴉雀無聲。
林韻面帶微笑,可一點也不美,森寒無比,詭異怪誕。嘴巴青噓噓的,獠牙茲出嘴皮,兩個眼眶深陷有些發青,臉蛋卻煞白無比。
狂風呼嘯,衣衫獵獵。夾雜在漫天飛雪之中,林韻猶如雪花般翩翩起舞,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行蹤縹緲不定,。
可每到一處,卻總有一人斃命當場。
死者無一例外,全是天靈蓋被掀飛、。
無一例外,都沒有人能夠在林韻動手之前發起反擊,或者抵抗躲閃。就好像站在那裏被她殺一樣。
也確實,無法反擊。整個身子都被埋在雪裏,動不能動。不僅如此,這天地奇寒凍的人死去活來,血液都緩慢流動,身體都僵了。怎能發起有效的反擊?莫說躲閃那比電光還快的速度,單說那寒冷讓所有人手指都沒有知覺了,就註定這種情況下,一頭野豬都能殺死所有人。
白色的倩影。森寒的臉龐,蒼茫的天地間;有一個將殺人當做藝術的舞蹈家——林韻。
她並不急於殺掉所有人。對於她來說,每奪走一個人性命的一剎那。就猶如煙癮者將尼古丁劃入肺部那一刻一樣,是一種享受,是一種滿足。
她殺人之前,也許考慮良多。可當她下手的一剎那,已然妖魔,什麼也不為,沒有目的,就只是滿足內心裏的那一處沒有光明的角落的迫切的需求。
為了殺而殺,林韻是做絕了。
李尋是個笑話。他想做千古第一殺神,可他卻根本沒有那種底蘊。
李尋是為了成名,想要無論惡名也好,美名也好,只要能流芳百世就好。
張珏有這個實力,卻不想殺,是為了仁慈而仁慈。
林韻卻……卻利用了這一場戰役,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計劃的。在這場決戰之中,參與的人無論哪一環。都是她計劃之中的人物角色。
如果說李尋是螳螂捕蟬,那麼張珏就是黃雀在後。而林韻的出現,卻成了鷹擊長空。
「聯合起來,對抗妖……」
『噗』
鮮血繼續彪飛。林韻拿着天靈蓋立在雪中,周圍的世界一片白色,腳下是血色。她在這悽美的環境之中仰面朝天,露出陶醉的神色。
徐茂海眼珠子已經直了。他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這到底是什麼啊?沒有善惡之分麼?竟然要殺掉所有人?
牛局長看了遠處的林韻一眼,忽然耳中聽到了『叮鈴鈴』的聲音。只覺得從天而降一個碩大的銅鈴,懸在自己的頭頂搖曳。
神情一陣激盪,腦海一片空明。
只是瞬間,他又清醒了過來,冷汗濕透一背,瞬間又結成冰。
不好,她要來殺我了!
牛局長終於知道為什麼掛在那赤足之上的銅鈴不聲不響了,不是不響,而是活人聽不見那聲音。
那是死神的鈴鐺。
難怪所有人死前都根本無法反抗,和手足凍僵了有一定的關係,可是和那銅鈴的關係卻也很大。
那銅鈴能影響人的心神,只要你聽見了鈴聲搖曳,就會神情恍惚。然後任人宰割。
毫無疑問,自己聽見了這銅鈴聲,她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誰也不知道林韻是按照什麼方式來決定殺誰的,根本毫無章法。這裏除了中元社的大軍,有好幾十萬人呢,而她卻從不連着殺,都是跳着殺。
而若是從高空看卻能發現這個規律,整個小方寸之間成了一個局,死人的地方是一個陣。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張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