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您,您這是怎麼了?」
保安隊長壯着膽子迎上去問道。
那被張珏拖行的年輕保安本是掙扎叫囂着,可一聽保安隊長這麼叫,心中頓時一驚,他真是教導主任?那這麼說,自己打的那個人,真是副校長了?
想到這點,年輕保安後背汗毛都立起來了。但是當他恐懼到極限時,卻不怕了,年輕人膽子壯,心下一橫,媽各比,反正才來第一天,老子大不了不幹了。
張珏指着蘇強和劉戈說:「這位是蘇強同志,組織上新委派的副校長。這位是劉戈同志,新任的教務主任。」然後,張珏嚴肅的將這保安如何謾罵自己三人,如何毆打蘇強的事情說了出來。
保安們聞言,腿都嚇軟了,什麼,這新來的小子把蘇校長揍了一頓?
我的個媽呀,學校保安處這兩天是不是犯了太歲?前兩天剛摸了張主任這隻老虎的屁股,今天有扶了三隻老虎的鬍鬚。在同一個地方連續跌倒兩次,還一次比次跌的慘,這讓大家無語的同時,又有些心痛。你們這些領導為啥總這麼低調啊,不知道開豪車來麼?總讓我們誤會,總讓我們提心弔膽。
那保安隊長心驚膽戰的走上去,攙扶住蘇強說:「蘇,蘇校長,您沒事吧?我這就叫救護車。」
蘇強臉色冷酷的說:「叫什麼救護車?他把我打死了麼?既然沒死,我上什麼救護車?去什麼醫院?」
蘇強是真不能去醫院,他明白自己但凡去了醫院,依照這個傷勢,鐵定得住院。只要自己一住院,以前的同事,還有自己的朋友肯定要來探望,一探望那鐵定得問是為什麼受傷的。
這事一傳出去,自己三十年來小心經營出來的面子和威嚴,會在頃刻間蕩然無存的。一個學校的校長去任職報道,居然被該學校的保安污衊成偷電動車的,還以此為藉口打掉了一顆牙,傳出去那……
等等,一顆牙?
蘇強想到這裏,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那原本堅硬的地方現在有些空蕩蕩的,說話漏風。他急慌慌的抓住劉戈的手:
「老劉,剛才你有沒有把我的牙撿起來?」
劉戈一愣,頓時一拍大腿:「沒有啊,剛才情況緊急,我也給忘了。」
蘇強頓時大急,沙啞着嗓子喊道:「快出去給我找牙。」
保安們心裏一悚,我的媽呀,牙都打沒了?當即衝出去三五個保安,在學校門口開始焦急的為蘇校長找牙。
圍觀的群眾還未散去,卻見學校門開了,衝出來好幾個保安,不由分說的就趴在地上到處搜索了起來。
一個老者好奇問道:「你們找什麼呢?我幫你們找啊。」
一個保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們蘇校長的牙被打掉了,大家快幫忙……額。沒事,沒找什麼。」
他正想發動群眾的力量了,猛地想到這是醜聞吶,連忙住口。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在場這麼多群眾都給聽見了,頓時恍然大悟,哦,知行中學的校長,被知行中學的保安揍的牙都沒了。
蘇強這會兒是真急了,發怒都顧不上了,牙必須找到。因為被打掉的牙,還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重新沾合的。但要是找不找,自己就只能去鑲個烤瓷牙了,顏色都不對頭,這就成了一輩子的恥辱了,蘇強得鬱悶一輩子的,鬱悶到每天刷牙的時候都能想起來。
那年輕保安自知惹了禍了,就坐在地上也不說話。
這時,保安隊長大喝一聲:「把他扣了,先關在保衛處去,馬上叫派出所的來。」
年輕保安頓時叫嚷了起來:「憑什麼?老子不幹了,憑什麼跟你去保衛處?你管不了我,我現在告訴你,爺辭職不幹了,你沒權利關押我。」
言罷,他竟然掙脫着要往出跑。
保安們哪能讓他得手,當即撲上去幾個人將他按在地上,不由分說的用皮帶將他雙手反綁住。捂住他的嘴巴,快速的把他抬進了保衛處。
然而蘇強這會兒火氣卻起來了,是那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鬱悶。
張珏和劉戈也明白,蘇強奈何不了他,這頓打算是白挨了。人家大不了不幹了,你能咬他兩口去?
就算派出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