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美容院附近,已然接近子時。燃武閣 m.ranwuge.com
打更的更夫呵欠連天,舉着燈籠漸行漸遠。
在他身後,姜知綿等人悄然出現,站在胡同的死角處,觀察着外頭的情形。
不多時,就有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從屋檐後翻過來,如同夜裏飛動的蝙蝠一般,悄無聲息的進入了一處宅院。
麒麟嗅出了那人手裏提着的東西,「是火油,燃燒非常快,並且水很難撲滅。」
「果然是騙人的把戲,」白與樂咋舌,卻又不解,「五嫂,你怎麼知道是這家啊?」
美容院附近諸多住宅和商鋪,怎麼五嫂就能猜中對方挑中的倒霉蛋呢?
姜知綿抿唇一笑,「分析唄,他說天火降臨是要懲罰有罪之人,那麼自然是拿掙了不少髒錢的人來開刀。」
而這條街上,就只有張財主這樣一個倒霉蛋符合條件。
畢竟張財主是靠着壓榨佃戶和奴僕發家的。
雖說這種人的確應該被懲罰,可被有心之人拿起做文章,那就不好了。
「五嫂,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白與樂問道,「如果他是讓大家相信他,然後再騙取財物,大可不必啊,之前的平安符若是賣貴一些,也能有同樣的金銀,何必再浪費時間?」
姜知綿沉吟片刻,「我也在想這點,沒準這人壓根就不是圖錢,而是奔着其他的事情來的。」
「為了名氣?」白與樂又問。
大家拼命做些什麼,無非就是為了錢或者為了勢。
照這個發展下去,那個高人會被安昌鎮所有人敬仰也不是沒可能。
說不定有任何事情,都會來詢問這個高人的意見,到時候隻手遮天,他說一別人就不敢說二……
可想着,白與樂自己都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真要是為了這些,何必來安昌鎮,好歹也得去平南縣啊,一個小鎮子,能有多大的權利?」
「先進去看看再說。」姜知綿道。
幾人便輕鬆越牆而入,並且藉助麒麟超乎常人的嗅覺,順着火油的味道,一路到了祠堂。
夜色下,祠堂里的長明油燈隨風搖曳,幾十塊被擦拭得鋥亮的靈牌拉出長長的影子,其中一部分倒在了紅漆柱子上,就好像有個人要破出似的。
頗有幾分恐怖。
那個男人提着手裏的火油桶,毫無感覺的行走在祠堂外,繞着圈的潑灑火油。
而遲墨寒看準了時機,一顆石子打中了他的手腕。
男人悶哼一聲,火油桶也隨即掉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今夜大家都很緊張,個個都蜷縮在自己屋子裏頭,水桶則是放在床頭,以防屋子着火,自己卻沒有辦法從屋中逃脫。
這會兒聽見響動,下意識就覺得是着火了。
眾人一呼百應,都開始提着水桶往外跑。
男人見狀,趕緊掏出打火石來,準備引燃地上的火油。
麒麟輕鬆一躍,就直接來到了男人面前。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他抬手,男人已經被壓制在地,臉頰緊貼着滿是火油的石板上,狼狽不堪。
「你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麒麟問道。
男人卻沒有回答,而是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只是他掙扎的方式有點奇怪,是上下左右摩擦。
與其說是掙扎,倒不如說,好像在摩擦點燃什麼似的……
姜知綿柳眉突突的跳,立馬喊道,「麒麟,躲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既然是姜知綿要求,麒麟還是立馬躲到了一邊去。
而就在同時,那個男人的身上開始冒起火來,火焰瞬間點燃了地上的火油。
整個祠堂,被火光包圍,亮如白晝!
那個男人全身上下都冒着火焰,即便是臉上都不例外。
可他卻像是不知道似的,仍舊轉過頭去,朝着姜知綿投去一個可怕的笑容。
繼而飛身進入了祠堂之中。
不遠處,腳步聲也漸漸逼近。
若是四人再繼續逗留,恐怕就要和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了。
遲墨寒斂着眸子,將姜知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