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被包圍了小半個時辰,等包圍的童軍童軍退去,縣衙門口放了告示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自從白衫軍進城,縣令跑了,這還是縣衙第二次放告示牌。
第一次放告示牌,是按照戶籍冊子領口糧之事。
這個第二回,是什麼?
早有好事兒的百姓湊過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曉得上面寫什麼。
有個幼學之年的童子被喊了過來,給大家念告示,大家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嘻!淫亂?不曉得怎麼個淫亂法兒?」
「喝酒吃肉?!造孽呀,阿彌陀佛!」
「啥是實證啊?還給米給銀子的?」
「人證物證,不編瞎話的,估摸着就是實證了。」
「那我王大曉得,這個周秀才半夜踹寡婦門,還生了個私孩子,我們前後院,見了好幾回!」有嘴快的已經說了出來。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就有一個少年「噔噔」幾步沖衙門大門去了,扯着公鴨嗓喊道:「我舉證周秀才偷寡婦養私生子犯了淫戒,有街坊王大為人證!」
話音未落,兩個童軍出來,拉了少年進去。
看熱鬧的百姓面面相覷。
「娘的,誰家逼孩子,搶我的舉證!」那嘴快的漢子反應過來,憤憤不平。
「誰曉得告示是不是糊弄人?說不得是替你擋災了!」有人勸慰道。
那快嘴漢子指着縣衙大門:「這是災?」
眾人望向縣衙大門,方才那少年抱着個布口袋出了縣衙,一臉防賊的模樣看着大家。
那快嘴漢子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了布袋:「崽子,搶我的舉證,這是我家的米!」
少年不肯放,兩下里一撕把,布袋「吱啦」一聲裂開,金黃色小米散了滿地。
圍觀的人熱鬧也顧不上了,眼睛都黏在小米上,離的近處的已經蹲下劃拉,離的遠的也湊了上來。
那快嘴漢子剛想要罵人,少年一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呀,有人搶糧食!」
大家嚇了一跳。
「嗒嗒嗒嗒」,跑步聲由遠及近,一什持了長槍的縣兵趕來。
之前趁機偷米搶米那些人,倒十分知趣,離「現場」好幾丈遠了。
滿地小米旁邊,就剩下那快嘴漢子與少年。
「怎麼回事?有人敢當街搶糧食?」縣兵什長看了地上小米,皺眉問道。
「官爺,是這人,搶了我的小米!」少年指了那嘴快的控訴道。
那快嘴漢子被長槍指着,磕磕巴巴道:「這……不是搶……是這小子搶了我的舉證……就周秀才偷寡婦那事兒,是我瞧見的……這本該是獎我的……」
那什長掃了眼告示道:「什麼該不該的?你去晚了怨那個?早幹什麼去了!」
快嘴漢子漲紅了臉說不出話,那少年已經蹲在地上劃拉小米,裝得七七八八,生怕有人還搶似的,抱了布袋一溜煙跑了。
原告跑了,也就沒有被告什麼事了。
那縣兵什長環視眾人,告誡道:「若是再有人當街搶糧或搶賞銀,定嚴懲不貸!」
眾百姓唯唯諾諾。
只待眾縣兵走了,才有人反應過來。
這「舉證」也分先來後到,縣衙里顯然是認先來的。
有幾個知曉些原由的,已經迫不及待進了縣衙。
倒是只看熱鬧這些,看出些別的來。
「縣衙怎麼還管真信徒假信徒的事了?又是曲陽白衫軍糾察?這到底怎麼回事?「
「縣城裏到底誰說了算?」
「不是鄧縣尉麼?就是鄧縣尉攆走了白衫軍!」
「不會是白衫軍又來了吧?」
「管他縣兵還是白衫軍,反正不是咱們說了算。」
「要是也跟剛才那小子似的得一斗小米就好了!」
曲陽縣城城門已開,不禁人出入。
可士紳早已被搜刮一空,百姓家底更薄,全憑戶籍冊子領每日口糧,就算想走也沒有路上嚼用。
如今有了這一斗米的獎勵,勾得不少人蠢蠢欲動。
就連不知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