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孔德政如今成為晨鷺書院的山長,難道這又是其中一個條件?孔德政不在朝堂,卻與朝堂有着極深的牽絆。筆神閣 m.bishenge。com
杜塵瀾對孔德政身上的秘密十分感興趣,只可惜對方現在不在京城,而他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從京城來往與河通府,那未免太過倉促。
至於書信,他覺得不如當年敘述來得清楚。看不到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敷衍他?
他知道倒是沒料到孔德政竟然會為了救安氏,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得不說,對方的品性還是值得敬佩的。
「杜大人對咱們安氏不滿也是應當的,畢竟當年臨陣脫逃,雖不曾落井下石,但如此行徑,確實讓人唾棄不已。」
安慶忠的目光有些暗淡,如今他們安氏每每對上魯氏,都要吃虧,不正是因為他們當年的所做作為,令他們抬不起頭來嗎?
那魯老頭,每每見着他,都要戳他心窩子,簡直讓他氣的牙痒痒,偏偏又理虧,唉!
杜塵瀾倒是有些不以為然,若他是安氏的一家之主,或許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為何要讓全族人陪葬?這不是一條性命,這是全族人的性命,有機會活下來,誰不願意活着?
安氏雖得了孔德政不少好處,但沒必要拿全族的性命來填。杜塵瀾對這朝代的宗族觀念並不強,對除族一事感觸沒那麼深,自然與他們的想法不同,他只是覺得無需這麼多人陪葬。
但生母畢竟還是生母,他無法安慰,理解是一回事,原諒又是另一回事。
見杜塵瀾沉默不語,安慶忠又重重嘆息了一聲,自知理虧,但還是要辯解一二。
「我父親當年也是艱難地做了這個決定,之後茶飯不思,愧疚不已,身子也大不如前。不過半年多,就逝世了。」
其實不止是父親,還有他們一家子,都覺得良心難安。尤其是二弟,分家之後,染了重病,不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相較於剛才因算計,浮於表面的虛假情緒。此刻的安慶忠,倒是顯露出了傷心和悵然,瞧着比剛才真摯了不少。
杜塵瀾有些意外,這安氏嫡支上下對生母倒也有幾分情誼。不過,這都是對方的片面之詞。誰知這其中,會不會還有其他隱情?
就憑此事,又憑他對安慶忠的品性觀察來看,覺得安氏還不至於會如此愧疚。畢竟想要保住全族性命,這是人之常情。
「當年顧氏被滅滿門之事,你了解內情嗎?」
見杜塵瀾總算問起了這事兒,安慶忠便舒展了眉頭,總算來了!
「想必杜大人已經知曉當年顧氏是因何被滅滿門的,老夫自不必多言。」安慶忠頓了頓,仔細觀察着杜塵瀾的面色,見對方還是這般神情,心裏有沒了底。
「此事牽扯到當今聖上和慈寧太后,當年先帝突然駕崩,新帝繼位。當今聖上不過是少年,手中並無大權。而攝政王權傾朝野,慈寧太后與攝政王相互掣肘,便是仰仗了顧氏。要說起顧氏,當年京城無不交口稱讚,不愧是隨着先祖皇帝打江山的元老。顧氏後代子弟,都教養得很好,尤其是顧玄瑧。」
「朝中內憂外患,外有小國侵擾,內有奸臣當道。除了攝政王,還有前首輔何廉兆。此人與番邦勾結,想讓江山易主。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朝中官員又各有心思,都想渾水摸魚。是顧氏挺身而出,與攝政王一起平息邊疆動亂。搜集此人罪證,欲將其剷除,為朝廷和江山除害。」
杜塵瀾之前在野史上看到過這位首輔何廉兆,他當時還在納悶,為何書史上對此人一筆帶過,這可是該誅九族的大罪,且還是朝堂高官,為何不曾詳細記載?
當時他便認為,皇家是覺得此事實在有損朝廷顏面,便沒將這等毒害載入史冊。現在聽安慶忠一番話,便明白這其中應該還另有蹊蹺。
「既如此,那顧氏便是忠臣,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杜塵瀾皺眉,顧氏被滅門的罪名也是勾結外邦,圖謀造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唉!只能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顧氏立了大功,自然惹得群臣眼紅。再者,顧氏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又只忠於朝廷,這讓那些人豈能安心?」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