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微微一笑,「臣其實也沒想到,皇上可詢問首輔大人,或許他有合適的人選呢?」
「誰?你是說俞愛卿?」剛才說起太后一脈,皇上還懷疑杜塵瀾背地裏投靠了母后。筆神閣 m.bishenge.com可現在,杜塵瀾又提起了首輔俞則閎,這到底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還是另有目的?
俞首輔在朝為官多年,在升為首輔之前,行事倒是十分妥帖,在遇事之時,每每都有獨到的見解。且俞首輔與朝中雖圓滑,不敢得罪人,但與朝中哪一脈都走得不近。
皇上就是看中了他的能耐與立場,這才力排眾議,將其升為了首輔。
哪成想,俞則閎在升任了首輔之後,就沉寂了下來,變得平庸不已,讓皇上大失所望。俞則閎根基淺,又怕得罪其他派系,成為首輔之後,平日裏最擅長的便是一推五六二。
上朝之時,若是哪些官員有政見分歧,此人便各夸一通,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最後卻並不表達他的立場。行事十分圓滑,偏偏又叫人尋不到錯處。
而朝中的形勢偏偏又與眾不同,各方經常為政事吵得不可開交,最後皇上也聽得厭倦,便不了了之。
但朝中的大臣也不是傻的,為此朝中官員便引用民間傳說,給起了個龜丞相的外號。
皇上雖對他失望至極,之後想另選賢明,可朝中卻無合適的人選。最後,皇上也就隨他去了。好歹俞首輔與哪派都不親近,佔了一個首輔名額,總比換上噁心的人好。
因此,俞首輔就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在朝中安然無恙地活到了現在。
其實皇上心裏也明白,俞則閎其實精明得很,哪方都不想得罪。這些年他想方設法拉攏,然而俞則閎卻還是如之前一般,皇上便漸漸對其不喜起來。
然而,在半年之前,俞則閎突然一改之前懶散的態度,對朝政尤其上心,恢復了之前的態度。而朝中的局勢卻發生了一些改變。之前被眾人鄙夷的俞則閎竟突然有了擁護者,但他依舊對不與哪方親近,這讓皇上驚喜的同時,心中的擔憂卻更甚。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上忽然覺得,這位首輔有些摸不透了。他命人密切注意俞則閎,整整三個多月,發現俞則閎與攝政王和母后一脈的官員並無來往。
不過,這也沒徹底消除皇上心中的顧慮。如俞則閎這般老謀深算之人,行事必有深意。
「為何你覺得他會有好人選?」皇上對杜塵瀾提起俞則閎,十分訝異。
「首輔大人乃是內閣輔臣,為皇上分憂解勞,出謀劃策,不是分內之事嗎?皇上不妨試試,或許能有意外的驚喜呢?」
杜塵瀾倒是覺得俞則閎是深藏不露,皇上平日裏對他還算不錯,即便俞則閎這些年在朝中毫無建樹,皇上也沒想過換人坐這個位子,已經還是格外開恩。
據他所知,俞則閎這半年內可不算低調了。扶持俞則閎,對付另外兩個派系,雖比較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行。
雖說俞則閎背後或許另有主子,但能利用他,當然要利用。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皇上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杜塵瀾,也覺得或許可以一試。可杜塵瀾為何如此推崇俞則閎?皇上心中疑竇萬分,他才發現,不止俞則閎的心思難猜,杜塵瀾的心思也難猜。
這朝中,都是人精!皇上神色一暗,隨後心中冷笑不已。這些人縱有千般算計,但他依舊穩穩地坐在龍椅上,現在是,今後也會是。
「可朕就算決定了人選,朝中若是反對,只怕又要橫生波折。」皇上覺得棘手,可邊關之事更讓他擔心。
選武將去邊關,必須迫在眉睫,否則不知時候還會有什麼變數。
杜塵瀾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您不是已經打算好了嗎?此事如此緊急,如何能等到明日上朝?當然是雷厲風行,即刻任命明暗欽差和武將前往邊關。」
這種情況當然是先斬後奏啊!聖旨一下,難道他們還敢抗旨不成?雖說之後必定會讓那些派系不滿,從而在其他朝政上找補回來,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之後的事,之後再說。每件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就看皇上敢不敢冒險。
或許皇上之前被牽制久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