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的杜淳楓聽了,不由鬆了口氣。道友閣 m.daoyouge.com其實他早就坐立不安了,可他哪裏敢催?
洗月給杜塵瀾抿了抿頭髮,杜塵瀾施施然上了馬車。此次前去書院,杜塵瀾只帶了洗月,因此馬車上坐了四個人。
見杜塵瀾撩着窗簾子看向馬車外,杜淳楓幾次欲言又止,卻又將話咽了下去。
相較與三人的坐立難安,杜塵瀾倒是淡定從容得很。
吳秋香率先忍不住問道:「小瀾,你緊張嗎?害怕嗎?」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的眼睛也都緊緊盯住了杜塵瀾。尤其是杜淳楓,心中萬分焦灼,面上也是愁眉緊鎖。
杜塵瀾放下手中的帘子,挑眉掃了三人一眼,隨後回道:「倒是有一點,怎麼?師兄你比我還緊張嗎?」
吳秋香頓時翻了個白眼,杜塵瀾嘴上說着緊張,可面上看起來卻全然不是這般。
「嘖嘖!師弟這處事不驚的定力,為兄果然不能比,自嘆不如!」
之前豆乾一事,他們也不是沒遭遇危險,但杜塵瀾當時也是這般從容,並未慌了手腳。如今遇上這院考一事,不管結果如何,就憑杜塵瀾這性子,就能看出是個幹大事之人。
仿佛不管遇上什麼難事兒,這位都能鎮定自若。
「師兄說笑了!說不緊張,怎麼可能?但不管如何,為了不影響院考,還是得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態。」
杜塵瀾笑了笑,哪可能不緊張?還好他這人慣會裝相,雖說心裏也有點慫,但他不能表露出來不是?
這馬車裏的三人都緊張,他若是再表露出來一絲,那豈不是要讓這三人更加焦慮?
「諸位,晨鷺書院到了,今兒咱們還是停在這老地方。前頭人比前兩日更多了,多半是擠不進去了。」車夫在外頭喊了一聲,他們來得晚,前頭根本擠不進去了。
「無礙,就停在此處吧!」杜塵瀾回了一聲,便率先跳下了馬車。
「來了!來了!應該是要宣讀入院學子的名單了!」杜塵瀾他們下了馬車,剛走到人群外圍,便聽到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這人選其實哪裏還用看?沒看那幾家都胸有成竹的嗎?」其中不一名書生有些唏噓,朝着另一邊正在行禮的幾人揚了揚下巴。
杜塵瀾即刻朝着此人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的幾名學子,此刻正在相互見禮。
「余師弟,為兄先在此恭賀師弟了。此次入院名單中,必然會有餘師弟的大名!」一位身穿湛藍色圓領道袍的男子朝中對面拱了拱手,面上帶了三分笑意。
「名單還未公佈,蕭師兄過譽了。不過素聞師兄學富五車,此次院考定然難不倒師兄,愚弟在此先恭賀師兄了!」
余泗霖看了蕭和瑧一眼,此人學識不比他低,昨兒下晌考卷已經張貼了出來,他自是看過的。雖說前兩日考試,備選的二十人並未分名次,但他自認與此人學識不相上下。
日後若是同入書院,此人便是自己的勁敵。
「兩位才高八斗,可不必自謙。若是你二人都不能過,那咱們豈不是更沒了希望?」李維通暗地裏撇了撇嘴,這二人其實心中都覺得自己十拿九穩了吧?
這自謙都帶着一股趾高氣揚的意味,虛偽做作得緊。
「哪裏?不敢當!不敢當!愚弟仰慕李師兄文采已久,李師兄人品學識可是我輩之中的佼佼者,愚弟比起李師兄來,是多有不及!」
「依在下看來,諸位皆是飽學之士,倒也不必過於自謙。余師弟的盛名,在場眾人都有所耳聞。更別說蕭師兄和李師兄了,最近幾年名聲更是如雷貫耳。若是你們還不能過,那咱們就更不能奢望自己能在入院名單上了。」
杜塵瀾着重看了被圍在中間的三人一眼,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那十一二歲的少年身上。
一身寶藍色繡百柳圖圓領長袍,腰間束着玄色寬邊腰帶。此子身材纖瘦,身姿還算挺拔,長相也有幾分白淨秀氣。
杜塵瀾猜測,此子應該是那神童余泗霖了。昨兒他只是和吳秋香下晌過來看了張貼的考卷,那時並未見此人。
「諸位!在下乃是晨鷺書院的會長餘韻,這位是咱們書院的監院溫先生,此次的入院名單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