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鏢頭,此次家父家母就拜託你了。燃武閣 www.ranwuge.cc」杜塵瀾朝着鏢局的總鏢頭拱了拱手,雖說用不了幾日他就能追上來,然而他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
「杜公子放心,既然委託了咱們鏢局,那必定要保杜老爺他們安全。咱們鏢局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公子放心便是。」
吳總鏢頭說着便看了一眼馬車旁後者的護衛,一共十五人,都是精銳,這家自己的保護已經極為嚴密了,就這樣還不放心。
「那就有勞了!」杜塵瀾從懷中又掏出一隻小巧的荷包遞了過去。
「這些給弟兄們買些酒喝,一路上還要勞煩大家多多照應。」
吳總鏢頭見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杜塵瀾出手很大方。他接過荷包,手指捻了捻,薄薄的,是一張銀票。
這位公子在京城很是有名,聽說最近正在辭官,他雖感慨為何大好的前程不要了,但那都是別人的家事。這趟走鏢危險應該不大,但報酬卻很是豐厚。
杜塵瀾又與吳總鏢頭寒暄了幾句,而後去了馬車旁。
「父親!母親!林隆行走江湖多年,經驗豐富,你們凡事與他多商量着來。」
錢氏聞言淚眼婆娑,她立刻抓住了杜塵瀾的手,顫着聲音道「瀾哥兒,咱們一起走吧!」
杜塵瀾笑了笑,「放心吧!等過段時日我就來找你們。」
他心意已決,該他做的事,他必須完成。顧玄瑧在臨死前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謀逆了,只可惜最後還是心軟了。他不是顧玄瑧,他可不會心軟。
錢氏有些失望,她慢慢地鬆開了手,撇過頭默默垂淚。
杜淳楓拍了拍杜塵瀾的肩膀,喉間有些哽咽,「也沒過多少個年頭,你都比我高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不用顧慮咱們,做你該做的事去吧!」
杜塵瀾也有些難過,他握住了杜淳楓的臂膀,喊了一聲,「父親!」
雙眼有些酸澀,他低聲對杜淳楓道「在馬車隔板下,兒子放了重要的東西,父親別忘了拿出來。」
他將五十萬兩銀票塞到了隔板下,雖說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會合,但若是有個萬一,杜淳楓憑藉這五十萬兩,日子應該過得不會差。
他怕杜淳楓他們不要,只能這麼做。杜淳楓夫婦這兩年賺了不少銀子,鋪子還沒賣,賬簿中餘留共二十五多萬兩,都換成了銀票,昨晚給了他二十萬兩。
他本不想要,但夫妻倆堅持要給,最後杜塵瀾還是收下了。杜塵瀾覺得杜淳楓他們是已經猜到他的意圖了,否則不會是這副態度。錢氏一見着他就眼淚止不住,剛才又哭上了。
「杜公子,時辰不早了,得啟程了!」吳總鏢頭打斷了這溫情脈脈的一幕,趕路的時辰都是定好的,鏢局也有鏢局的規矩。
「好!那就祝諸位一路順風。」杜塵瀾朝着眾人拱了拱手,他快走幾步,朝着還在看他的杜淳楓夫婦擺了擺手。
馬車開始行進,杜淳楓立刻喊道「我們等你回來!」
杜塵瀾眼前不禁有些模糊,「等我回來!」
看着馬車走遠,杜塵瀾才收回視線。他將守月派去跟着,守月性子穩,辦事細緻,武功高強的有林隆,有這兩人在,他放心不少。
「大人!宮裏來人了,是周大總管。府上已經準備了香案,咱們快回去吧!」孫管事從馬車上下來,見着杜塵瀾便高喊道。
杜塵瀾雙目一凝,來了!
他翻身上馬,朝着身後的幾人道「走!」
周綿坐在偏廳內打量屋內的擺設,見着博古架上空蕩蕩的,不禁抽了抽嘴角。
這是搬得徹底啊!府內成了空殼子,連下人都沒見着幾個,當真打算定居江南了?
周綿收回視線,唉!能者多勞,杜大人為了朝廷幾次涉險,現在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朝中多得是尸位素餐,蠅營狗苟之輩,不也過得滋潤嗎?
也就是這位年輕有幹勁兒,不過等過十年之後,不知這位是否也會變成那些人。剛踏入官場,自然是一腔熱血,不用幾年,那血也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