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梔微已經兩個星期沒來上課了,我們宿舍實在是很擔心她,發短訊她不回,打電話是關機狀態。於是我們就一起去問班主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班主任回答我們:「她應該下個星期就回來上課了,沒什麼事的啊,你們放心吧,回去上課吧。」老師就用這句話把我們幾個「打發」走了,我們也只好回教室了。但是,那天晚修,班主任叫了一個坐在曾梔微旁邊的男生把曾梔微的桌子搬走了,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心跳加速,覺得有些我不願意聽到的事情要發生了。果然,教室里議論紛紛,為什麼要把曾梔微的桌子都搬走?班主任走到講台上:「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曾梔微她轉學了,我知道這有些突然,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她轉學了。」我感到一股哀傷湧入心頭,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滴在我的練習冊上,我的筆記被眼淚染的模糊,我的眼眶被淚水填滿,所望之處都只是模糊,我哭的無聲無息,因為頭髮擋住了我的大部分臉,別人都以為我只是低頭沉思而已。但是,當劉千舟問我:「組長,你和曾梔微不是同一個宿舍嗎?你知道她為什麼轉學嗎?」我不敢抬起頭,怕被他看見我在哭,於是開口:「我不知道。」但是一開口,就很重的鼻音,劉千舟感覺到不對勁:「你還好吧?」我搖了搖頭,表示我沒什麼事,我很想讓自己不哭,但是眼淚就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淌,我突然很想看看揭可的表情,她聽到曾梔微轉學會是怎樣的反應,我又想起曾梔微在學校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真的很討厭揭可。」我內心又震驚了:她不是因為揭可轉學的吧!我立刻否認這個想法:這種想法太幼稚了。但是杜熙然突然很大聲的對着她對面的揭可說着:「揭可,是你!逼走了曾梔微!」我眼淚都顧不上擦,驚訝的看向杜熙然,發現林岸聲的視線集中在我的臉上,他沒說什麼,只是遞過來一張紙巾:「擦擦吧,小花貓,這麼愛哭,真是個愛哭鬼!」他有點寵溺的語氣讓我感到了溫暖,但是我的注意力在杜熙然和揭可的身上,杜熙然用食指指着揭可,臉上的表情很憤怒,語氣咄咄逼人,揭可被她這麼一說,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就表情很淡然的說:「我沒有。」杜熙然聽了揭可的話,更加生氣:「不是你?!曾梔微轉學前親口對我說她很討厭你,都不想在宿舍呆下去了!你還說不是你!」揭可的表情立即變得很難看,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有震驚,憤怒,不可思議,揭可受不了這種目光的指責,就站了起來,「不管你說什麼,即使她很討厭我,那又怎樣,如果她因為這個原因就轉學,我只能說她不適合這個社會,如果看誰不順眼就逃避的話,那麼她就找不到一個地方能夠讓她生存,最後,我也討厭她!」然後就跑出了教室,留下沸騰的教室。
我趕緊擦掉眼淚,站起來想去追揭可,但是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對杜熙然說:「熙然,你這麼說很過分,畢竟大家都是同班同學,你這樣說難道要揭可也轉學嗎,這樣曾梔微就能回來了嗎?而且她也不一定就是因為揭可而轉學的。」杜熙然不服氣的說:「你是她的好朋友,你當然這麼說!」我看到杜熙然嘟着張嘴,賭氣的樣子,我無奈:「不管怎樣,你說的過分了哦。」然後就走出教室去追揭可去了。走出教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找揭可,只好去操場了。現在還是晚修時間,如果被年級主任抓到我在外面亂走就糟糕了,肯定要被罵的呀,我只能加快我的腳步,希望揭可在操場,我就不用到處找她了。我來到操場,跑道上空無一人,路燈下,一個女生抱着膝蓋,燈光拉長了她的身影,顯得孤單而又瘦削,是揭可。我連忙走了過去,發現揭可沒有在哭,只是埋在膝蓋里在想些什麼。我把腳步放輕,悄悄地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她應該感覺到有個人坐在她旁邊,連頭都沒抬,就開口說:「是揭可吧。」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語氣有點悶悶的,我愣了一下,然後很開心的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是我?」聽得出我的語氣有欣喜。揭可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我,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有誰會來安慰我。」我心頭有一股酸澀:「你別這樣說啦,大家都很關心你的??????」我還想說下去,揭可就揮了揮手,打斷了我:「你就別再安慰我了,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每天都樂呵呵的,真的,我每次看你的時候你都是在笑,而且你對每個人都能笑呵呵的,即使那個人你不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