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岳指着前方的白髮男子,而後轉身面對眾人,聲音嘶啞,道:難道你們忘了九州裂變他隻身一人孤軍深入,打通敵人關卡,救出了被困在牢獄中的小龍?
你們難道忘了是他把自己繳獲來的財物,冒着被槍決的危險分批發給了戰死兄弟的家屬?你們難道忘了是誰拼盡全部能量,甚至不惜燃燒壽命來抵擋下了那次毀滅重炮的攻擊?拯救了全隊?
張岳望着四周拿起武器的眾人,聲嘶力竭道:諸位兄弟,我等是人,不是畜牲。
言即到此,張岳聲音哽咽,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一絲混濁的淚水在他的眼眶中不停打轉,轉瞬間被黑色的火焰蒸發成了虛無。
在場的眾人默默的低下了抬起的頭顱,眼中羞愧之色一閃而過,緊握着武器的雙手在不斷的顫抖,良久,一件武器突然間被扔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嗒的聲響。
刺殺暗影異能的九夜突然間扔下了自己最為得意的武器激光暗影刀,有些疲憊的說道:聯邦?聯邦?我只知道我從不欠聯邦什麼,它也沒有給過我九夜什麼,我是和岳哥,夜哥從小滾到大的,我們都是孤兒,聯邦那些議員們享受的那些美味我們從來沒享受過,聯邦那些議員們享受的特權我們也從來沒有享受過,我們吃的是最廉價的飯菜,我們吃的是百家飯,如今,我們還要為了維護這些聯邦議員們的特權勞於奔命,說實話,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我九夜早就累了,這個世界我們其實是維護不了的,無論這個世界多麼的殘酷,無論這個世界如何改變,改變的過程是多麼的艱難血腥,最後的主人到底是誰,我們都改變不了那根深蒂固如此之久的人心。
九夜聲音頓了頓,下一刻夾雜着無窮盡的咆哮:而今,為了維護這些特權,竟然要讓夜哥去死。我九夜只想說一句,去他媽的狗屁命令,我九夜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是無論是誰,都不能對我九夜親人下手,他敢將手伸出來,我就敢剁了它的手。
兄弟們,我們的血是熱的,我們的心是跳的我們的一切都是因為大家的存在而不斷的歡樂着,我們不是冷血只知殺戮的兵器,我們也需要親人,我們也會哭,我們也會笑。
九夜摘下了自己耳邊不斷重複着冰冷命令的通訊器,一下摔在了地上,啪嗒的一聲,像是砸進了每個人的心裏,此刻堅強剛毅的漢子此刻早已淚濕沾襟,他流着淚廝聲吶喊:
今天誰要是敢動夜哥,我九夜第一個不答應。
眾人高舉着的武器漸漸的垂頭喪氣的放了下來。
張岳望着此刻狀若瘋魔的白髮男子,在白髮男子有若仙妖的面龐上不斷的微微扭曲着,似在忍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他堅硬的心望着一幕,不由間微微一痛,嘶啞道:天絕,。一世人,我們都是兄弟,不管你究竟是誰,我們都是孤兒院的親人吶。
,剎間眼前的男子如被雷噬,身軀不斷間微微的顫抖着,有若仙妖的面龐顯出難以置信的顏色,向前邁出的腳步不由自主間停了下來。
而在他胸前不斷匯聚的巨大血球散發出悽厲朦朦的血光,將他有若仙妖的面容印徹的帶上了血色的悽美。
他雪白的頭髮飄動着,銀白的雙眼中輕輕的流下了白色的淚水,淚水不斷的悄悄滑落,淌過他顫抖的嘴唇,幾分哽咽,幾分絕望的低低喃喃道:兄弟.....
天空中夜天絕異能捲起的雪花紛紛洋洋的打落着,落在他的肩頭,落在所有人的心裏,所有曾經熟悉的人,仿佛一同回到了曾經的那片熱鬧的雪地,那座孤零零矗立在荒郊的孤兒院所
十年孤寂,十年掙扎,十年拼搏,十年奮鬥,原來隱藏在記憶里最深處的,還是那座平平凡凡的院子,還是幼時冬天那場晶瑩紛飛的大雪,在課堂上陪着自己一同望着窗外雪地發呆的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他不要矚目,不要仇恨,不要榮華,不要名利,他所想要的,僅僅是那溫存在記憶里的親人溫馨的畫面啊....
,他抱頭痛哭,雪花迷亂了他的雙眼,血色沉醉了他的靈魂,而他像一個孩子般,總是無處可藏。
無窮無盡的景象湧上了他的腦海,那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斷在呼喊着,那一聲聲歲月化作如煙,那一場場離別成為了記憶。
天地遼闊,星空廣渺,暮雪千山,只有他一人獨行的身影,那一世的繁華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