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如血的,卻不僅僅是殘陽,
殺,
張岳雙眸冷漠,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絕強至冷的氣息,站立在元蛇的頭顱上,靜靜的望着此刻面前的一幕,
夕陽如血,一輪巨大的落日即將緩緩被一望無垠的海水漸漸的吞噬,而那顆巨大的太陽仿佛要劇烈燃燒一般,似乎將整個海面點燃通紅的燃燒。
波濤翻滾的血水將海面染成了暗紅,望着不斷起起伏伏飄散的一具具猙獰至極的血色屍體,張岳面無波動,身上白色的魔元暴漲如織,匯入了身上雪白的衣袍,一隻只巨大的鱗甲觸手被召喚了出來,嘩啦啦的抖動中,鱗片巨大的有如鋼刀的觸手不斷扭曲間將海面上不斷漂浮的血肉一層層的吞噬。
一柄雪白色的凶兵懸浮在海面上,任憑波濤大浪翻滾,凶兵上雕刻的那隻白色的巨獸,顏色在這三年中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雪白紋路化作了詭異的血紅,尤其是那雙眼珠,像是殷紅剔透的紅色寶石,不時間散發着亮麗的血光。
元蛇面帶奇異的看了看立在自己頭頂的張岳,不由間暗自點了點頭,
血涌者怒而色紅,脈勇者怒而色青,骨勇者怒而色白,大勇者怒而色不變。
如今的張岳,已經再也不是三年前的張岳了,三年中,他改變了好多,元蛇在這三年中一同陪他度過了無數艱難廝殺,深知道此刻張岳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他好像完全是為了戰鬥而生的,在他的骨子裏,永遠都潛藏着那麼一骨子狠勁,這種狠勁,不是對別人狠,而是對自己狠,與其說是狠,不如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善於總結,善於吸收先進的事物,從來都不否定自己,在跟隨這個男人的三年期間,元蛇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震驚,也見過了太多太多的瘋狂。
為了練功,竟然深入3萬米的海底,與那裏的巨型生物爭鬥,在巨大的生死壓迫下不斷的逼迫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僅憑水壓就可以將一塊鋼板壓成鐵片。
為追擊一隻逃走的劍魚龍,居然追殺百萬里,橫垮縱橫2個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種決斷,那種對自己的冷酷,讓元蛇深深的折服了。
元蛇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面前的這個男人了,當他對你和善的時候,他就像鄰家大哥哥一般溫和,善良,當他決定要殺人時,他就像只知殺戮的九幽魔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仿佛世間的事情,本該就是如此發生。
元蛇從未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如此奇特的人,仿佛具備了世間的一切至善,又仿佛具備了世間的一切至魔,亦善亦魔,那是什麼?是善?是魔?亦或都不是,只是邪?
張岳冷冷的注視這下方的一切,隨着白色觸手不間斷間的吞噬,地面上橫漂着的凶獸的屍體開始不斷的化作一具具雪白色的枯骨,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上肆意的起浮。
望着下方的潮起潮落,張岳心中突然多了幾絲恍惚,曾幾何時,自己在面對着這些血腥的場景是,總是從腦海中衝出無盡的煞氣來干擾着他的神志,使他總會在不知覺間陷入到瘋狂殺戮的境地,仿佛墮入了修羅道
那種張狂至極的暴躁殺意與內心中不斷透發出的猙獰不斷的折磨着張岳,幾乎讓他整個人在不斷的崩潰,殺戮起來的那種瘋魔狀態根本由不得他自己的神志來控制,完全是身體中存在的另一股邪性在不斷的作怪,仿佛在自己的身體中居住着另外一個自己,貪婪,兇狠,暴虐,怨恨,匯集了人世間所有的陰暗,一自己情緒失控,神識恍惚,它就會跳出來撕毀一切的一切,一發不可收拾。
經過了這3年間的歷練,張岳漸漸的掌控了駕馭自己凶性的方法,那就是要有冷酷的意志,冷酷到無論在你面前發生了什麼,你的心都是一塊冰冰冷冷的石頭,在你腦海中展現的,只有能不能去做,不能讓情緒來支配自己的意志,一個只有做到絕對冷酷的人,才會真正的走到最後,一個只有做到不被自己情緒迷惑,不被自己的情緒控制的人,才能在最後的廝殺中倖存下來,永遠不抱有僥倖心裏,永遠不說放棄。
三年的捶打熬煉,外加各種生死危機的一次次壓迫,讓張岳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了,更像是一柄殺戮的絕世凶兵,渾身上下散發着難以掩蓋的鋒銳與森冷,而他的修為,在那顆天神續斷的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