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之秋自離開食魂谷後,不止一次遇到危險,但奇怪的是,有時候他分明發現了有人跟着自己,沒過多久卻不見了。筆神閣 bishenge.com再加上初來時昏迷卻未遭到小鬼們的騷擾,他愈發懷疑有人在幫自己。
因為摸不清對方的路數,他沒有貿然試探,假作不知繼續前行,沒想到她沉不住氣,這麼快就冒了出來。既然露了面,他不可能放她輕易離去,自是要想辦法找出她襄助的緣由。
「道友留步。」他稍加思索,誠懇道,「多謝你仗義援手。」
藏在紅斗篷里的人搖搖頭,好像在說「用不着」。他假裝沒有領會到,還想繼續開口,誰知她立馬塞了一個捲軸給他,趁他接過來的功夫一溜煙跑了。
松之秋怔了怔,覺得她這做派像是被人派來跑腿的,背後可能另有其人,想了想便沒有追上去,而是展開了手裏的書卷。
一幅簡陋的地形圖躍入眼帘,標明了附近的幾個鬼修洞府,還寫明了他們的修為和愛好。比如剛才的破廟叫「雙生廟」,內有一男一女兩個兩百年修為的鬼修,喜歡玩遊戲,落到他們手上的鬼修都會被迫玩捉迷藏的遊戲,被捉住了就是個死。
而再往前走有一條河,河裏住了個女鬼,喜歡長得漂亮的男人,遇見了就要設幻境把人拐回去——河面上飄着的破斗篷都是這麼來的。
如此等等,看起來像是專門售賣給新人的注意手冊。他想着,餘光捕捉到一處異樣,定睛一瞧,果然是和其他地方不同的墨跡,寫着「靈隙」兩個字。
松之秋眉頭微皺,對方竭力模仿捲軸原本的字跡和墨水,想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地方,卻不知他能通過筆鋒判別。而她處心積慮的想把他引到那個地方去,意欲何為?
是佯裝不知,過去看看,還是假作未覺,換一個方向走?他沉吟半晌,還是決定試探一二。
他往地圖上標着的「太平鎮」走去,上頭說此地歸一鬼將管轄,治下嚴明,只要老實不犯事兒,低階的鬼修也可以安穩生活。
然而,他的傷勢不足以支撐完成這個計劃,行到半路,他便因傷勢過重而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一股靈力徐徐渡入他的體內。
有了靈力,傷勢自然很快好轉,不出半夜,松之秋醒了過來,抬頭四顧,卻不見救他的人。他微垂眼瞼,維持靠在樹上的姿勢不動,手慢慢負到身後,摁在依靠的樹幹上,發動了神通。
霎時間,一草一木都成了他的耳目,視野朝着四面八方拓展開來。不多時,隱匿在西北邊第十棵樹上的身影落入眼帘。
她規規矩矩地盤腿坐着,好似在打坐。松之秋一動不動,趁機觀察着她。
斗篷很大,罩住了她整個人,從外面的輪廓來看,應該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人,許是少女,許是老嫗,那柄烏黑的木劍藏在下面,看不見蹤跡。
他確定自己不認識什麼鬼修,仙椿山莊和鬼界也素無交情,莫名其妙的,她為什麼要救他?最奇怪的是,他昏迷時分明感覺到了靈力。一個鬼修,拿什麼給他補充的靈力?
一時千頭萬緒。
松之秋尚在沉吟,忽見她倏地動了起來,應該是發現了他的舉動,但她沒有質問也沒有出手,反而是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樹葉里。
這架勢……仿佛十分了解他。
她到底是誰?
杏未紅遙遙綴在松之秋後面,愁得快把頭髮揪光了。她也納悶,自己不過看不慣食魂谷,想找個機會搞破壞,怎麼就會發現重傷昏迷的少莊主——他不待在仙椿山莊,好端端的跑來鬼界幹什麼?
可他一個大活人落在陰間這種真會吃人的地方,又受了傷,她不可能坐視不理,只好辛辛苦苦地一路跟着,還要想方設法提前解決麻煩,免得被太多人知道這兒來了個活人。
「煩死了。」她揪着頭髮,恨不得朝他踢上個七八腳出口惡氣。
松之秋全然不知杏未紅的憤慨,靠地圖上的提示避開了危險區域,一邊趕路一邊養傷,到達太平鎮附近時,總算恢復了些許自保之力。
進鎮前一天,他在樹下小憩,頭頂卻掉下來一個手掌大小的扁盒。他揀起來打開,裏頭是七、八顆大小不一的「珠子」,陰而涼,仿若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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