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從棉被中里探出一隻發熱的手,輕輕握住陸朝搭在腿上的手,陸朝被突如其來的觸感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大腿。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虛握着陸朝手指,抬眼看向陸朝,眉梢帶有病態的卷色,臉頰紅潤卻沒有生機,整張臉病態十足,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她語氣乖巧且有些哀求「我聽話吃藥你別把我送去醫院,行嗎?」
最後兩字尾音上挑,聲音暖糯似糖般直擊陸朝心田,女兒家撒嬌意味格外濃烈。
陸朝聽完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在叫囂着狠狠把她擁入懷中,把她揉入身體裏跟她成為一體。
現在他一分一秒都等不及,想把她變成自己的,貼上屬於他的標籤。
恨不得告訴說有人,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陸朝的命中注定,註定她就是他的女朋友,未來的陸太太,以及以後孩子的媽媽。
林簪,不經意間就想要了他的命。
陸朝暗自自想一番,最終輕聲嘆了口氣,回握着她手卻什麼也沒說。
林簪眼眸一亮,當陸朝回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陸朝選擇遷就她。
陸朝重新端着藥來到林簪面前。
他神色極其凝重,語氣毋庸置疑道「林簪,如果這次藥還是不頂用,立刻,馬上去醫院。」之後又加了句,「你還敢反抗,直接打暈帶走。」
林簪「」
她這次沒有推辭和小脾氣,老老實實喝完碗中的藥,被陸朝按回去悶着發汗。
不一會兒,從屋外傳來一陣米粥的清香,林簪這才感覺有些餓了。
想吃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在陸朝是端了粥進來,林簪看的眼眸就在冒光,伸手就要從棉被裏出來,陸朝也不阻止,默默看着她的小動作。
指尖剛剛碰到水碗璧,林簪驚呼一聲縮了回來捏着耳垂。
燙也不敢說,只得埋怨的盯着碗。
陸朝看她這般輕輕嘆了口氣,「我來吧。」
他一勺一勺餵着她,每一勺都要確定冷了之後在餵給她,林簪越喝耳根越紅。
他的動作太過親密,可是沒有半分生疏,也沒有太過刻意。
林簪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去了,她不再張口,陸朝也沒有逼她,把碗放到一邊。
看着她略有些迷離的雙眼,就知道藥效起了作用。
「困嗎?」
林簪點了點頭,「想睡。」
「睡吧。」
這句好像是催眠曲,林簪果真閉眼睡了過去。
陸朝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還有些發燙,便找來了冷水浸濕的毛巾敷在她頭。
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確定她燒退了之後,他才又重新躺在林簪身邊補覺。
陸朝神經時刻緊繃着,林簪一點小動作他都知道。
前幾天因為兩個合同忙的焦頭爛額,現在更是因為林簪的事情心力交瘁。
天色微亮,確定林簪徹底退燒後,陸朝懸着的心才放下去。
在他徹底睡過去前想,一定把林簪騙到他身邊住,她一個人住着,簡直是跟他在玩心跳。
林簪雙休是在感冒發燒中度過,陸朝做甩手掌柜是心驚膽戰度過。
兩人整整在一起待了兩天,林簪基本都在睡夢中,但陸朝做的事情她的知道,心中跟個明鏡似得。
陸朝對她的好,她全然知道,遲遲未作回應不是吊着他,而是她自己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他們之間有太多過不去的鴻溝
林簪高燒已退,她現在身子除了有些虛弱沒有別的不適,靜靜躺在床上看着潔白的天花板,雙眼無神,不見往日神采奕奕,還夾雜着化不開的惆悵。
借着發燒的理由,這兩天做了太多逾越的事情,如今病好了腦子也該清醒了。
林簪聽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鼻息間傳來的飯香,心中一陣絞痛,酸楚感順着神經到達她的鼻尖和眼眶。
鼻子一酸,她眼眶裏慢慢聚集淚水,而後淚水順着眼尾緩緩流向臉頰,最後莫入枕頭上不見蹤影,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
她和陸朝之間,該做個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