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怡看向鴿羽,一字一頓道「除非你說出你有多恨林術…」她的神情張揚而高傲,好像篤定着什麼,然後將視線停駐在林術身上「別說話,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在她心裏到底是什麼分量嗎?」
林術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太陽穴兩側的青筋暴突」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付嘉怡卻不看他,將目光轉向程穆飛,隨口道「你那麼愛她,不會這點自信都沒有吧?嗯?」
鴿羽握了握程穆飛的手指,示意他平復心情,然後她笑着說「我沒想到你這麼有閒情聽你老公前女友的心情日記,還笑得如此張揚,好,那我講給你聽,你沒有被拋棄過吧,如果你有我的體驗,你就知道想死的心情,我死過,但是是他…」她看了看程穆飛,然後道「是他救了我,你知道嗎,死過一次的人真的沒什麼怕的了,我現在活着我不恨他,你別誤會,當然,我也不會再愛他,如果你不高興,那麼我解釋給你聽,愛和恨都是很深沉的感情,需要投入和熱烈,對不起,我現在對他沒有愛更沒有恨,因為不想負擔什麼不良情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做個比喻吧,他在我生命中,只是一隻大雁,因為雁過無痕。我想我現在能夠坦然和他相對,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鴿羽說完,不看任何人,抓起一塊棗糕,起身離開了這片區域。所有人,一直保持着靜默……包括付嘉怡。
剛才還明朗的天下起了小雨,程穆飛望着天空吐出一串長氣「這丫頭,會撒謊了,不知道這是不是成熟的標誌。」
林術沒說話,只搖搖頭走出辦公室,幾分鐘後又折返回來,嘴巴上多了一隻香煙。
程穆飛伸手去夾,卻被他速度躲開「你從來不抽煙的,幹嘛懲罰自己?」
他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讓我抽會,抽煙可以讓我思想專注。」
程穆飛走向窗前,向下望去,視線豁然開朗,整個世界都在一片茫茫的雨絲中,急行的人群毫無規律,但都拼命似的,找着避風港。
他混不在意地問他「如果鴿羽說的是恨你,你還會這麼難過嗎?」
林術不說話,只冷哼一聲「哪那麼多廢話?」
程穆飛繼續說「你別信這丫頭,她最近看了許多書,知道說什麼話,比較傷人,其實,她依舊愛着你。」說完最後幾個字,程穆飛的眼睛濕了,是啊,鴿羽依舊愛着林術,而,不愛自己,雖然今天她應付付嘉怡,說出喜歡自己的時候,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要高興下去。但是,當她說出雁過無痕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在心裏驚嘆,這丫頭現在的演技真是了得。
程穆飛轉身,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我和鴿羽有名無實,如果你和付嘉怡離婚,我會把鴿羽還給你。」
林術先是一驚,後又冷笑,然後吐出煙頭,用腳尖在地毯上重重碾了幾下,便冷冷地看向程穆飛,一出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好像相安無事地過了兩三天,這兩三天,付嘉怡一直在購物,包包,衣服,鞋子,手錶…能買的都買了,她對人的態度也友好了一點,吃飯的時候也不挑食了,只是頻繁地往林術盤子裏夾菜,還下廚做了一個不算難吃的披薩,和婷婷說話,也柔和一些,甚至和婷婷說起b市家裏的兩個孩子。一個是貝子,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樹芽,都是付嘉怡起的小名,說道小貝,她滿臉驕傲,說自己第一次見小貝,是在小貝生病的那天,她去醫院看她,她靜靜的像個洋娃娃,不喜歡說話,後來醫生斷定她得了輕微自閉症,她便天天去醫院陪她,經過治療和陪伴,小貝病情好轉,現在和普通孩子一樣說說笑笑,甚至會撒嬌。
婷婷手裏端着一杯咖啡,淡淡地掃視着對方的臉,付嘉怡確實很美麗,但那美麗帶着高傲,不是驕傲,而是高傲,不容許人接近的高傲,雖然她滔滔不絕說着話,但是她知道,她的每一句話都透露着一個信息,她愛林術,林術只可以也只能屬於她一個人,這是不容侵犯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婷婷想,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是什麼樣的呢,抓狂,就像她的下屬小李,整日愁眉苦臉,絮絮叨叨,左不過是那些不在乎自己的家長里短,但是與這種普通怨婦相比,付嘉怡身上多出來的是那種想要掌控全局的高傲和冷峻,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