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阿阮還以為要到大會結束之後才能再見到師父呢!」阿阮眼睛裏像是閃着光,見到帝江就仿佛化身為一隻稚鳥。一筆閣 www.yibige.com
帝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淡淡問道「喜歡這裏麼?」
因今次是崑崙蓬萊做大主持,兩大派合力以術法將崑崙和蓬萊連接到了一起,山海相見,其景色十分壯觀。
師父不回應她的感情是很平常的事,阿阮也不會多想,便就順着他的話想了想,「這裏景色甚是奇妙,令人心曠神怡,但這世上諸多美景,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談不上惦念忘懷,若說喜歡,阿阮還是更喜歡咱們的家,喜歡咱們的小院子,喜歡彩雲山。但阿阮不挑的,只要有師父在,哪裏都是家。」
帝江覺得自己又被這小崽子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垂眸,眼神落在她的臉上,抬起手來摩挲了下她的臉,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一直以來讓他覺得像是父帝的阿阮也許也像是他,因他也曾與父帝說過,天大地大,世間再好的美景,都不若神虛谷里的草居。那是他與父帝的家,又或者,對他來說,父帝才是家吧。所以父帝沒了,他便再一次成了那個沒有家的人。
阿阮沒想到他會來,此時見到他完全是意外,所以很是興奮,與他嘰嘰喳喳說起那小賭坊里的賭注來,驕傲地說自己全都押了自己,到時候要贏了所有人,給師父爭光,又抱怨說崑崙和蓬萊的仙長話多的很,囉嗦個沒完,還沒正式開場就講了好幾回話了……
帝江被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取悅了,見走來的虛谷和穆海聽了那抱怨之後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實在是好笑,他大笑出聲,伏在阿阮耳邊道「好,好阿阮,去吧,贏了,師父帶你回家。」
溫柔的嗓音,說話間的熱氣掃着耳廓,阿阮那側的臉頰都要燒起來,她有些羞澀地抬頭,小聲問「師父可以親親阿阮麼?」她說罷,又覺得自己實在大膽,便又揪着帝江的長袖,聲音小的幾乎讓人聽不見,「就……就當是鼓勵阿阮……」
帝江低低地笑了起來,一手把玩着扇子,一手垂着,任她捏緊了衣袖。他笑起來是十二分的好看,全然沒有一絲厲色,阿阮眼神晃了晃,便聽師父說「師父給你親好不好?」
「嗯。」阿阮紅了臉頰,她本伏在他的懷中,仰頭看他,有了他這般允許,心裏也像是那月宮裏有個倒藥的兔子一般,將她這一顆心敲打的無法停息。
也許是方才那豪賭的激情和見到帝江的驚喜讓阿阮膽量大增,以往只有師父親她的份兒,她是斷然不敢冒出自己那份肖想來的,不敢冒犯,不敢褻瀆,不敢不敬神……
「師父……」阿阮輕喃一聲,站起了身子,朝帝江壓了過去,她萬分忐忑,即便是有了帝江的允許,依然小心翼翼,柔軟的唇只敢落在他的臉頰,而後帶着那份肖想,微微擦過他的唇角,那份無比珍重的小心翼翼透過顫抖的睫毛讓睜着眼睛的帝江看了個清楚。
他慵懶地坐在椅子上,阿阮站起來便高過了他,阿阮背對着眾人,雖看不清這二人在做什麼,但卻也沒有萬分難猜測。
帝江微微勾了唇,在他自己都不經意的時候淺淺的笑了,他伸手捏了阿阮的下巴,唇齒相濟,與往常一般,從來沒有淺嘗輒止,只有不斷深入的相濡以沫。熟悉的觸感讓阿阮那顫抖的睫毛抖得如同鳥兒將飛的翅膀,她本能地攥緊了帝江的手腕,那模樣,以外人的眼光,倒像是她將帝江壓在座椅上狠狠地強吻了似的。
只有距離最近的那個小結巴,崑崙的小弟子看清了到底是誰在主動……方才他還在想,這六界之內,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少帝這樣的人,有人說少帝一直都是孤高冷淡,不喜女色的樣子,也有人說少帝最是風流,人界的紅人館子沒有哪個是不曾去過的,又有人說他和北武神家主塑夜做了修侶——這種事倒不罕見,只是沒想到,少帝如今對這女子也不一般,那少帝究竟是負了北武神家主,還是說負了這個女子?
崑崙小弟子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着,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番茄,只敢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他微微用眼角餘光去看自家仙長,瞧見就連走來的虛谷和穆海也不得不停住腳步,臉色尷尬地扭到一旁,只有拿着拂塵不住顫抖的手露出了那尷尬之下的氣惱。
這人果然是太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