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阮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練功,不敢懈怠,路過園子的時候掃了一眼,卻發現昨天大帝送來的彼岸花全都枯萎了,不止是枯萎,慘兮兮的殘肢一地,荀琅背對着她蹲在那裏摸索,想是正清理着準備移出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師叔,怎麼才一晚上這花就死了?」雲阮隨口問道。
荀琅背對着她,忍着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說,「哎呀,就是就是!許是只能生在冥界,不受咱們雲清山的歡迎吧。」
冥界只有彼岸花,彼岸花只生於冥界,這樣一想倒也正常。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雲阮想起昨晚那美麗的花朵兒,有些唏噓,要是大帝知道他親自送來的彼岸花就在人界活了一晚上,不知道會不會很失望。
「你喜歡冥界的花?」江熙宸語氣酸酸的,他忍不住有些生氣,人界那麼多五顏六色的花她不喜歡,偏去喜歡冥界的花?雲阮哪裏聽得出來,見他來了高興地跑過去抱着他的手臂「師父!」
「也就是覺得可惜罷了,算不上十分喜歡,可是小師叔喜歡嘛,明明是大帝送給我的,他偏偏拿過去了……」哎,不小心還是告了小師叔的狀,雲阮及時打住,呵呵笑了一下「就是……就是剛才聽小師叔說昨天辛苦種的,這會兒沒了,有些心疼小師叔,呵呵……」
這話說的也不算得罪小師叔了,雲阮直衝荀琅眨眼睛好師叔,我錯了,說了不告你狀的,你大人大量,別拆穿我啊,心疼你,給你賠罪啦!
荀琅好脾氣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對江熙宸捧着心說「大師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瞧瞧,還會心疼我。」
江熙宸臉色陰沉,輕哼,心疼你個鬼!
雲阮尷尬地笑笑,晃着江熙宸的手臂心虛地問「師父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看到她破了宵禁呢?
這話帶着關心,也讓江熙宸心情好了一些,柔和了幾分,道「昨天回來的晚,你已經睡了。」
「這樣啊。」雲阮心裏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說「說起來昨天阮阮做噩夢了呢。」江熙宸僵了僵,卻沒有讓她察覺,只是淡淡說道「是麼。」
雲阮不覺有異,皺了眉想了想,「是啊,好久不做噩夢了,可能都不擅長了,夢裏覺得那麼難受,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熙宸失笑,做個噩夢還有擅長一說?垂了眼睫,心道不記得,那就好。
雲阮又纏着他說了幾句有的沒的,確定自己昨天沒被發現,這才乖乖去練早課。
園子裏,荀琅笑吟吟地收拾了彼岸花,看着表情冷漠的江熙宸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有些心虛,討好道「哎呀,大師兄,別這樣看着我啊……這次,我是幫你的!真的真的!」是啊,是幫你的,所以有些事,與其讓那兩人忘記,不如記起來的好啊,不是麼?像大師兄這樣辛苦瞞着防着,他看着都嫌累。
上輩子幫他,這輩子幫你,你看,師弟我一點也不偏頗。
越是疼得很的傷,捂得越狠越是好的慢啊,不如就徹底清理了,撒上大把的藥,熬過去就好了。
荀琅依舊是笑得讓人看不清情緒這麼簡單的道理,大師兄怎麼就不懂呢?
江熙宸挑挑眉,哼了一聲。
另一邊,冥界,塑夜捂着胸口想着夢裏的那麼紅色影子,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只是看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幾乎只是幾個靜態的畫面,什麼前因後果都沒有,讓人完全看不明白。
作為酆都大帝的幾百年從未有過什麼夢境,更不會被夢魘着,那不是酆都大帝的夢,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酆都大帝,可是在他還不是酆都大帝的記憶里,沒有那抹紅色的影子。
小黑抱着一疊摺子送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王捂着心口坐在案邊,瞧着似乎有些憔悴的樣子,上前關切道「王,今日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這些摺子我和老白挑着處理些。」
十方鬼帝上的摺子,都是一些他們都難以定奪的重案,拖拖拉拉難以定案,很是耗神。
塑夜擺手,示意他放下摺子。
小黑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王,過幾天就是王后的生日,咱們要不要去?」
突然就想到那抹紅色的影子,塑夜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