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大帝?」
眼前雲阮關切的表情漸漸看不見了,塑夜只覺得眼皮很重,一頭倒進了彼岸花的花海。一筆閣 www.yibige.com
看着他慘白的臉,雲阮也不顧得他是酆都大帝了,驚惶地跑過去扶起他,喊着大帝,腦子裏像是也閃過一副同樣的畫面,只是那畫面里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快的抓不住。
然而那一閃而過的畫面似乎令她極為痛苦,她晃了晃,身子一歪,倒在了塑夜身上。
彼岸花代表了悲傷的回憶,而悲傷這種事情,往往是兩個人的。
第二天,雲阮茫然地睜開眼睛,頭上是邢叔叔為她定製的公主紗帳,她扶着額頭,最後的記憶是和大帝去冥界看彼岸花,想不到冥界那樣幽暗可怕的地方竟然也有那麼美的景色,她很開心地在花田裏跑來跑去,可是後來的事卻不記得了,是大帝送她回來的麼?
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看了美景,昨夜也是一個未眠夜,雲阮掙扎了一番,又裹着被子滾進床里。同樣沒有睡好的,還有白百靈。
中間醒了一回,白百靈一直沒有睡踏實,早上起得很早,起來又不放心地打開佛龕看了一眼,起身的時候,發現矮櫃下面有一角黃色的紙片,順手便撿了出來,拿在手上一看,竟然是張硃砂符紙,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但這樣的東西無緣無故出現在房間裏,總是無法讓人安心,尤其是……她還供奉了神明,衝撞到怎麼辦?
看了看佛龕又看了看手中的紙符,白百靈臉色發白,難道是有人用符紙對付她供養的仙家?這還得了?怪不得她睡得不安穩,看着家裏是招賊了!這賊就在家裏,能用這種符紙的除了那個賤人生的女兒還能有誰?不就是學了點什麼天師術麼,還真當自己是大師了?竟然敢動她供養的仙家!
白百靈將符紙收入包中,在房中一直待到黃昏才出門。邢紫熏一早約了昨天認識的新朋友出去。邢戰和邢子軒日常父子拌嘴過了半日,又拉着雲阮一起聊了會兒天。
過了18歲就是成年人了,邢戰也給了雲阮很大的自由,心裏知道她是有本事的女孩,和一般姑娘不大一樣,況且得了江熙宸的照顧,也對她十分放心,不大過問她的行蹤。
倒是邢子軒笑嘻嘻地問她她的狗呢,雲阮笑得尷尬,只好說狗留在雲清山呢。
邢戰佯怒「也不知道關心關心二姐,就知道玩狗。」
邢子軒雖然性子鬧騰,但是跟在邢戰身邊幾年早就懂事了,因為白百靈經常往國外跑去陪女兒邢紫熏,他現在反而和邢戰父子關係更好,嘿嘿笑着摸鼻子,他道「怎麼沒關心啊,媽和大姐都沒給二姐生日禮物,我可是給了的!」
雲阮心覺好笑,給是給了,給的是狗罐頭!
邢戰雖然對白百靈母女不滿意,但聽着邢子軒還是準備了生日禮物,難得地不罵他了,甚至還摸了摸他的頭說乖,邢子軒正是彆扭的年紀呢,對自家老爸的行為嚇得退避三舍。雲阮看着他咯咯的笑,心裏一瞬還真覺得邢叔叔就是爸爸,而邢子軒就是弟弟。
雲阮吃過晚飯便打算去古玩街擺攤了,並非只是為了擺攤,而是想去找一個叫極寶閣的地方。
昨晚在白百靈屋子裏的矮櫃分上下兩層,上面放了佛龕,下面擺的是個盒子,看大小正好裝下那尊佛像。盒子上印着極寶閣三個字,應該就是那佛像的來處了,古玩街是最大的古玩擺件流通處,極寶閣這樣的名字又肯定不是寺廟,所以又很大可能是古玩街的某家商鋪。
直接對上白百靈自然是不行的,她對自己心存芥蒂不會配合,只能她自己想辦法順藤摸瓜去那店裏探探了,究竟是賣家有鬼,還是白百靈自招來的鬼,總要查清楚才是。雲阮是這樣打算的。
到古玩街的時候,街邊霓虹初上,雲阮老遠便看見黃文朝她招手,自來熟地喊她名字「阮阮,這邊這邊!」
走近一看,這黃文真夠意思,竟然還給她佔了位置,一塊方塊地,粉筆圈着寫着個「占」字,哭笑不得,雲阮也不和他客氣,道了聲謝就開始擺攤,一邊擺一邊問他「黃伯,你聽說過極寶閣麼?」
黃文砸吧着嘴,皺着眉頭想的認真,「聽說過啊,這名字聽起來挺一般的,不過這家店很特別。」
雲阮東西簡單,紅布一鋪,簽筒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