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阮他們幾個人來的時候,正瞧見塑夜捂着胸口坐在榻上,看起來一臉憔悴的樣子。筆神閣 bishenge.com小黑上前掀開香爐的蓋子,撥了撥香灰,心知他這是剛睡醒,上前討喜道「王,我們出去這一趟恰好遇見了阮阮和魔界尊主,瞧,我們給你借了夢魔來,做惡夢也不怕了哦!」
塑夜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老白。
老白攤手,指指小黑,「王,夢魔是他自己擅自借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小黑跳腳,在他身前咬牙切齒地小聲說「前輩的心怎麼就這麼黑呢!」
老白手抓在他後頸上,像提一隻小貓咪一樣將他抓着,任他張牙舞爪也抓不到自己身上。
塑夜揉揉額角,「用不着,還回去吧。」魔界最近有了新的尊主,總不好別人新尊主上位就欠了人情。
老白知道他的意思,道「王放心,魔界那位新尊主捅了個不大的簍子,正好欠着我們冥界的情,這夢魔雖說是借來的,倒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發生了什麼事?」塑夜抬頭,看了看一旁牽着夢魔的雲阮,看她好端端地,心裏沒來由的一松。
老白簡要地將生魂遊蕩的事說了,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塑夜便也沒有細問。
小黑道「王,要不要試試這夢魔?」
小夢魔活潑好動,早就開始圍着塑夜轉了,雲阮怕它做出什麼不敬的行為,縮短了牽着的距離,跟着它一圈圈地繞着塑夜。
塑夜被繞的有些心不在焉,迷迷糊糊點了個頭。
雲阮拉着小夢魔說「小傢伙,大帝允許你吃他的惡夢啦!」
塑夜眼睫微垂,心中有了一絲赧然的情緒,他的惡夢,除了經歷了一回死亡,倒也沒有可怕到哪裏去,被她這麼說,倒像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惡夢了。
小黑笑嘻嘻地搓手,死命挽住了老白的手臂,將他往殿門外帶,「走走走,前輩,咱們出去,讓他們獨處一下。」
老白瞧了瞧自己被抱得死緊的手臂,嘴角上揚,看了一眼門裏的二人,心道王上,做臣子的可能也要獨處一會兒,您順其自然吧。
嚴厲可怕又惡毒的前輩就這麼好脾氣地被自己拖走,小黑一點被罰的自覺都沒有,一心做紅娘。
殿門微微合上,又被風微微吹開了一道門縫,殿內二人不曾注意到。
塑夜剛在夢裏見過這人,是她,又不是她,總覺得似乎親近了幾分,尤其是她身上鬼王令的氣息,讓他覺得這人好像就是應該在這裏,在他身邊的。
這種感覺很是熟悉,可是在他的所有記憶里,卻並沒有這麼一個人。
塑夜一時間沉默不語。
雲阮還在哄小夢魔。
「小傢伙,你是不餓麼?還是害怕大帝?沒事的,大帝人很好的,你別擔心,他既然同意了,你就可以隨便吃。」
塑夜……
微微覺得好笑,嘴角當真就抬了抬,塑夜忽而覺得,自己也許是經歷了那個夢,變得有些像那夢裏的裴瑾了。
不管雲阮怎麼勸說,小夢魔只是圍着塑夜打轉,就連雲阮都開始頭暈,但小夢魔卻是不消停地,跳來蹦去,幾乎是扯着雲阮在跑。
雲阮哎喲一聲被它絆倒,天旋地轉。
塑夜伸出一隻手臂,輕輕鬆鬆將她接住,雲阮被他一帶,跌坐在榻上,正好在他身前,被大帝握着一隻手腕,他的手比師父的手涼,雲阮心裏這麼想着。
這副情景,剛好很像是夢裏裴瑾握住阿阮手腕時的樣子,只不過夢中女子眼中是帶着關切的,而面前的人,眼眸清澈。
手中少女的手腕柔軟細膩,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迎面而來,塑夜將她拉進了些,看起來像是將她抱進了懷裏,他未放手,她也沒有掙扎。
雲阮歪頭,另一手覆上他的額,「大帝,您是病了麼?」
在雲阮心裏,大帝現在正在飽受惡夢的折磨,異常憔悴。
少女的掌心帶着體溫,令塑夜覺得額上灼熱,微微向後撤了撤,卻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腕,從她手中鬆開了束着小夢魔的誅邪綾,道「沒生病。」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小夢魔,耐心解釋道
「夢魔喜歡在人睡着的時候吞食惡夢,其實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