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通知書的那天,藍天白雲沒有忽然的暴風雨。筆神閣 bishenge.com
樹蔭處微風習習,南惜與李媛和南商站在學校的柳樹下看着遠處主席台上各個老師的發言。
南商與李媛被這個陣仗嚇得不敢說話,南惜樂得清靜,她指了指那邊空着的教室,「我繞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裏不要動。」
「馬上就要到九爺發言了,惜惜你……」
「我很快回來。」
南惜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在走廊拐角出,李媛跺了跺腳,瞪着南商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拖後腿,惜惜就帶着我一起去了。」
南商一臉委屈,「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就不該跟着來,待會兒你可千萬別嚇得尿褲子。」
李媛一臉嫌棄,「我可不會再幫你隱瞞了。」
南商頭低到脖子裏,耳朵尖都是紅的。
已經走遠的南惜自然不知道這邊的動靜,鴻儒小學背後是一片柑橘林,此刻所有師生還有家長都在操場上,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
南惜穿過柑橘林再繞到後門,直接從開着的窗戶里跳了進去,這是她以前上學時候的教室。
旁邊是班主任老蔣的房間。
鴻儒小學雖然師資力量不怎麼樣,但是待遇卻是極好的,老師幾乎都有一間休息室,有離家遠的老師,這裏就是第二個家了。
南惜以前就老是往老蔣家跑,老蔣是個離了婚的女人,在這個年代離過婚是不太被人待見的。
雖然她教學質量算是鴻儒小學頂尖的,但是至少南惜沒見過除了她兒子以外的人來看過她。
就連她兒子,也只是見過那麼一次。
鴻儒小學廢棄以後,南惜沒有再來過,後來聽同學說,老蔣還是一直住在這裏,哪怕學校雜草叢生,還有人租了教室養豬,又吵又臭。
老蔣真是把一生都奉獻在了鴻儒。
南惜手一一划過木質的桌椅,經過一代代人留下來的桌椅上刻畫着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印跡。
過往種種在她腦海里回放,她六年的兒童時期,或哭或笑的成長時光,鴻儒小學都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四組倒數第二排的位置,是她做了一整年的位置,說來也是挺慘的,剛開始是因為成績不好坐在後面,後來上去了卻又因為長得太高太快而坐在了後面。
想到這裏,南惜不由輕笑了一聲。
此時學校還未破敗,教室旁邊老蔣的菜園子被照顧得很快,上面的黃瓜綠油油的,南惜上前摘了一個用手搓了搓就放到了嘴裏。
主席台上輪到學生優秀代表司九發言了。
上台的時候底下有不少跟着來的家長竊竊私語,眼睛都帶着果然還是別人家優秀的羨慕目光。
司九念的稿子是自己寫的,班主任幫着做了一些修改。
他在念之前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遠處柳樹下站着的南惜,只見她笑意晏晏地望着這邊,手裏…….還拿着根黃瓜。
他嘴角不由勾了勾。
隔得不算近,南惜聽不清司九的聲音,但想來致辭無非就是那些對天氣的問候對未來的展望感謝老師感謝父母然後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作為總結。
但是,九爺怎麼能就把這些陳詞濫調念得這麼帥氣呢!
嘴裏的黃瓜都變得更甜了。
司九對着主席台下鞠躬然後退了出來,然後便是頒獎環節,剛下台的司九不由再次上台,手裏鮮艷的獎狀直把台下的家長們看得兩眼放光。
其中一名家長看了看台上的司九,又看了看台下的司七,忍不住問道:「你們是雙胞胎嗎?長得好像啊?」
司七的臉色幾乎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他咬着牙,「當然不是。」
等說完,在那名家長懷疑的目光下對着前面的周翼咬耳朵,「我真想想起揍他一頓。」
周翼直打哈欠,只想着快點結束待會兒好去妖洞,聞言將手放在嘴邊輕輕拍着,聲音便似變聲喇叭似傳出來,「你敢嗎?你打得贏嗎?你確定不是你被打死嗎?」
死亡三連。
司七臉徹底黑了。
待會兒不管碰見什麼,他覺得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