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輕嘆一聲,「只是想求主人看在她身上有林嚴血脈氣息的份上,給她一個痛快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
凌邪眸中掀起波瀾,渾身氣息越發冰寒暴戾,「千年前,我欠林嚴的,早就還清了。」
他孩時,是欠了林嚴,但多年維護,讓他親弟弟富貴安好,林氏一族繁榮至今,再賠上他自己的感情,還不夠嗎?
如今,凌邪虧欠的,如今只有甄善了。
他心裏在意的,同樣,只有他了。
反而這些年,他徹底看清了當年林嚴的自私和算計。
凌邪不會將他傷害甄善的所有錯都加諸於林嚴身上,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混賬。
但,也別想他再對林嚴有一分惻隱之心。
如今,張德重提,無非只是讓凌邪重新陷入那段絕望痛苦的回憶。
「張德,這些年,是不是我太寬容了,導致你也想跟林嚴一樣,算計於我?」
張德臉色一白,單膝跪了下來,「主人,奴才從未如此想過。」
凌邪冷笑,他對他們惻隱之心,就是讓他們一次又一次來傷害算計他最心愛的女子嗎?
他們都該死!
他抬手,兩道恐怖的力量同時鎖住張德和林舒畫的喉嚨。
凌邪眸子猩紅殘暴,冷酷勾唇,「張德,你想讓她死得痛快,也行,不若用你的命來償如何?」
張德瞳孔一縮,痛苦地閉上眼,「奴才的命本就是主人給的。」
從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明白,主人已經徹底墮魔,若非因她會重新回到這裏,或許,這個世界,早已成一片焦土。
凌邪氣息越發殘酷冷戾,沒有一絲動容。
這些人,早該消失了。
他們死了,善善才永遠不會受到一絲傷害。
臥室里,原本安睡的甄善,識海中突然響起缺兒焦急的聲音。
「娘娘,娘娘,您先別睡了,上神轉世又黑化了哇!」
「什麼啊?」甄善迷糊地抱怨,「缺兒,你別胡說了,他不是在我身邊睡覺嗎?」
黑化什麼呀?
傻缺兒做噩夢了吧?
她好累,別吵。
缺兒「……」
傻白甜的娘娘,真的完全傷不起。
眼看自家娘娘又要重新睡過去,缺兒心累地說道「娘娘,麻煩您摸一下你旁邊的位置。」
「缺兒,大晚上的,你別鬧了啦。」
「……」
誰鬧了?到底是誰在鬧了?
「娘娘,您再不醒來,水晶心就要完全變成黑色了。」
缺兒看着成神捲軸里第十二顆水晶心上慢慢漲上去的黑色,差點扯掉自己所有頭髮,哭瞎地說道。
甄善揉揉自己的眼睛,煩躁地坐起來,壓根就不信缺兒的話,伸手摸向旁邊,「他不就在這……」
嗯?
手上空空的感覺讓甄善的瞌睡蟲瞬間都跑了。
她轉頭,眨眨眼,「缺兒,凌邪呢?」
缺兒差點翻白眼,它怎麼知道啊?
甄善也沒想着他回答,抓起旁邊他的睡袍披上,趿着拖鞋,走出臥室。
在開門時,她感覺自己好似撞到一層軟軟的屏障,但又在瞬間消失了。
甄善奇怪了一下,但沒想太多,走了出去。
她不知,那層屏障,若是他人觸碰到,定會被其震成碎片。
「凌邪?」
軟軟迷茫的女子聲音入耳,凌邪神色一變,眸中殘暴的血色褪去,身上凜冽冰寒的殺意也瞬間消散,整個人如寒冬遇暖陽,漸漸溫柔下來。
他收手,張德和林舒畫摔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但凡甄善再慢一分,兩人的頭顱皆會被凌邪直接擰掉。
「凌邪,你在哪兒呀?」
甄善出現在樓梯口,伸手開燈,客廳中三個身影落入她眸中,她微怔。
凌邪走上樓梯,將她攬在懷中,溫柔地將她太長的袖子捲起來,整理好她身上的男子睡袍,「怎麼醒了?吵到你了嗎?」
甄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張德,還有另一個女子,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