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她站在陽光下,就一定會有一把傘遮過她頭頂,她不需要再記得帶傘,也不會再被曬到半分。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如今……
甄善垂下眼帘,心臟陣陣刺疼叫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姐,」王叔擔憂地叫了她一聲。
甄善搖搖頭,「去警局。」
「是。」
甄善先去見了成昊軒和他那班爪牙們。
原本成家是想把成昊軒先給保釋出來的,但被岳家那邊壓下了。
這幾日,因有人打點,成昊軒除了沒自由,在警局裏倒是過得還不錯。
他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嘲諷又得意地看向甄善,沒有半點害死一個人的心虛和不安。
甄善眼底划過一道猩紅的血色,突然不想跟這種畜生多廢話了,浪費自己的口舌,也沒有必要。
她只需要讓對方血債血償就足夠了。
甄善起身,往外走去。
成昊軒面色一扭曲,嘭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岳華你給我站住!」
甄善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
「我究竟有什麼比不過那個窮逼的?為什麼你寧願跟個窮酸廢物在一起,也要退了我的婚?」
甄善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嘲諷至極,「成昊軒,你真該撒潑尿照照自己,你到底哪點能跟他相提並論的?你就連給他提鞋,我都覺得你髒!」
成昊軒臉黑下去,隨後,他忽然哈哈大笑,「那真是可惜啊,你再寶貝,他還不是個短命鬼,你既然那麼喜歡他,要不也去死吧,剛好你們做對亡命鴛鴦,或許還能成為一段傳說……」
他還想繼續辱罵嘲笑,被一邊的警察給按下去了。
甄善手指收緊,指甲陷入肉中。
就是這麼一個廢物、辣雞,原本她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可偏偏卻讓他毀掉了他們母子。
甄善閉了閉眼,淡淡開口,「缺兒。」
缺兒看向成昊軒,金色眸子單純不再,冷酷而殘忍,「娘娘放心。」
凡是害娘娘傷心的,都該死!
「嗯。」
……
甄善打了個電話給岳爸爸,得了進入太平間的許可。
負責帶她進來的法醫將余柏和余母的屍身拉了出來,「岳小姐請節哀。」
甄善看着他蒼白僵硬,再無一絲生機的臉,眸光晃顫得厲害,「我可以單獨跟他待一會兒嗎?」
法醫點點頭,「我就在外面,岳小姐又是可以叫我。」
「多謝。」
甄善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指尖發顫,絲絲冷氣鑽入披風,直達心臟。
「你個傻子,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情況不對,什麼都先別管,跑了再說,為什麼……為什麼?」
啪,一滴眼淚落在他的臉上,淚水成冰,甄善痛苦地蹲下身子,話語哽咽在喉,只餘下「對不起……」
甄善閉了閉眼,壓下心口湧起的悲痛,緩緩站起來,俯身,靠近他,輕輕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次罪的。」
成昊軒該死,成家每一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她起身,想去看看余母,眸光卻突然落到他的手腕上,她眸光晃了晃,抬手,輕輕摩挲那串佛珠。
這個世界既然存在靈異現象,那麼定會有靈氣,她剛來到這裏時,就嘗試着吸納天地靈氣了。
不出意外,即使很稀薄,她還是感應到了。
平日裏,她看着懶散,每天不是購物就是吃吃喝喝地享受生活,半點都不把即將到來的死亡逃殺放在眼中……
她還不至於自負到這般地步,若是仔細去查她的購物清單,就會發現她買了一堆硃砂符紙,還有一些玉飾,托人去寺廟裏求佛珠。
不管是余柏也好,岳家父母也罷,只以為她喜歡亂買東西,不會去在意那麼多。
倒不是擔心他們知道什麼,只是不想他們以為她精神出了什麼問題,給她安排十個八個心理醫生。
她每日清晨,天地靈氣最濃郁時,都會引其改造玉飾和佛珠,在上面畫上防禦符文,可抵擋邪祟的攻擊。
甄善把做好的那些玉飾和佛珠分給了家裏人,還有餘柏和余母,就是擔心這世界突然異變,她顧及不到,叫他們被邪祟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