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諾自小便與大師兄最為要好,故而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行為過激。」明璨接着說道,「雖然及時攔住了玄諾,可世真一心求死,竟想要自殺,又被明瑾攔住。我們倆一人攔一個,為防世真再想不開做傻事,只能暫時將他鎖在自己房裏,並讓土豆看着他。」濲
從始至終,玄諾未曾說過一句話。他想殺了世真,殺了晴嵐,殺了雅黛,可無論他殺多少人,那個帶他修煉、教他藥理的溫和儒雅的大師兄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清風明月在,不見故人歸。
土豆繞着被繩索法器捆住的世真,不斷地搖着尾巴。它雖不能像薔薇一樣化作人形,卻極富靈性,通人意,識人語,對主人如今的處境感同身受。
狼狗的嗅覺天生靈敏,土豆遠遠地便聞到了林暖的氣息,一下子就衝到了門口。
林暖望見了土豆的身影,知曉它心情急切,趕忙加快了腳步,不消片刻,已至世真房門前。
林暖輕輕揉了揉土豆的腦袋以作安慰,土豆卻着急地咬住林暖的衣角,死命將她往屋內拖。
林暖一進門,便看見世真頹喪地坐在地上,身上捆着明瑾的繩索法器,衣衫因打鬥而破碎凌亂,雙目無神,眼底一片灰暗,整個人像一潭死水般絕望。濲
林暖第一時間解開了世真的繩索,剛止住的眼淚又在抱住世真的一瞬間崩塌。她最好的大師兄,最乖的小師弟,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聽到林暖的哭聲,世真緩緩抬起眼皮,仿佛思緒才緩緩迴轉,目光也漸漸清明。
「小師姐,」世真的嗓音沙啞,「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師兄,我該死!」
「別這樣,」林暖輕柔地擦去世真臉上的淚水,「你有什麼錯呢?錯在道心不堅定?還是錯在被利用?如果這些都算錯的話,那半個學院的人都錯了,該死的豈止你一人?」
細細算來,我也沒有錯,可我確實最該死的那一個。林暖如是想。
「世真,修煉之人,劫難無數,其中心劫最是難過,心痛遠大於身痛。可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挺過去,實在熬不過去的時候,就騙騙自己。總之,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活着就是一切。」林暖的希望,就是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小師姐,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是那麼真心真意地喜歡晴嵐,她不喜歡我也無妨,為何要一次次利用我傷害你們?就算我死了,又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大師兄?」此刻的世真委屈哭泣,和從前一樣像個孩子,卻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純潔的孩子了。濲
「恐怕早在晴嵐進入學院之前,她和她父親左光明使就已經是雅黛的人了。上次薔薇中毒一定也是她的手筆。晴嵐來學院後的一切行為都是有所圖謀,都是欺騙我們的偽裝,沒有半點真心,她又怎麼能明白你的真心?」林暖積攢許久的恨意再也遏制不住,為什麼美好的人都要被毀掉?
「答應我,好好活着,我們已經失去了大師兄,不能再失去你了!」林暖眼看着世真點了點頭,確認他不會再傷害自己。離開時,林暖依舊安排土豆繼續照看世真。
雲霜軒外,林暖輕輕扣門。
「進來吧。」雲也一邊答應着,一邊快速捲起了桌上的戰報,搖曳燭火映照着他臉上的疲憊。
「師父,在去雲也大陸之前,徒兒還有一個願望。」林暖目光堅定,胸中似有熊熊火焰燃燒,「我要殺了晴嵐!」
林暖很清楚,憑她如今的實力,想殺雅黛和左光明使是異想天開,更何況晴嵐是操控世真殺害唐宋的直接兇手,她想做的、能做的、必須做的就是殺了晴嵐!
「雅黛早已帶左光明使和晴嵐離開了廣重仙界,不知所蹤,為師只怕是幫不了你。」雲也搖了搖頭。濲
左光明使雖然執掌廣重仙界,可廣重學院實力雄厚,樹大根深,勢力範圍遍佈各個大陸,其地位自古以來便凌駕在左、右光明使之上,從其命名便可見一斑。
左光明使跟着雅黛血洗了廣重學院,在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