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塵封在記憶深處,幾乎都要忘記的東西,再度被觸碰到的時候,如同泥石流一般,摧枯拉朽,毀滅一切。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謝茯苓能感知到,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太對。
「哥,睡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謝茯苓將那些摧枯拉朽湧出來的記憶,再度埋在記憶的深處,將其收斂的不剩一滴,轉頭對着謝長卿說道。
謝長卿眨了眨眼睛,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想要問,卻張了張口,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一刻,謝長卿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無知。
因為無知,所以他根本就一點也不懂得謝茯苓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痕。
「嗯。」謝長卿應了一聲,然後迫切的想要進入學院,想要學習知識,學習更多的東西。
他想。
只要自己知道的多了,懂得的多了,就知道該如何安慰妹妹,保護妹妹,而不是明知道她心中有一道傷,卻不知道如何替她撫平。
這一夜。
謝長卿因想的太多,睡的不是很安穩。
這一夜。
謝茯苓沉沁在夢魘之中,面無表情,容色冰冷。
睡的不是很安穩的謝長卿一早就起來。
起來後看到謝茯苓的房間房門緊閉,裏面安靜,便不叫家人打擾。
然而,謝茯苓還是被打擾了。
在夢魘里,一遍一遍冷眼看着的謝茯苓,被外間吵吵嚷嚷給吵醒。
醒來之後,想到夢中之事,謝茯苓微微皺了皺眉,隨後鬆開。
那一抹無情中近乎冷血的情緒,隨着一皺一松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穿戴整齊,謝茯苓走出房間。
「妹妹,吵醒你了。」謝長卿看到謝茯苓走出來,連忙走上前。
謝茯苓點點頭,看向了院子聲源處。
「她們是?」謝茯苓看着四個年齡大約有三十五歲左右,神色嚴肅,沒有表情時,能嚇住普通人的幾個中年女子。
幾個中年女人都梳着一致的單螺髮髻,哼插一隻金簪,幹練利落。
「想必這位就是太子妃吧?」四個中年女子之中,穿了一身顏色頗為艷麗的女子,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上前三步,眼神帶着一抹嘲諷,打量過謝茯苓後,語氣不是特別恭敬的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謝茯苓問道。
「奴婢叫秦蓮,原伺候的是女皇陛下。」秦蓮開口,語氣驕傲中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的名字衝撞了我家二嬸,我給你改一個,以後你叫秦一,一二三四的一。」謝茯苓淡淡開口,不慍不怒。
「太子殿下,奴婢敬你,可你也不能這般欺辱奴婢吧?奴婢可是伺候過女皇的人。」秦蓮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抹鮮明的怒容。
「那又如何?終不過是個奴婢。還是說,你想欺主?」謝茯苓淡淡的看着一臉憤怒的秦蓮,眼神涼薄。
「欺主,你算什麼主子?稱你一聲太子妃已經是給你面子,不然你以為,你都是太子妃了,你的家人,還是個平民?」秦蓮一臉嘲弄,不屑至極的開口。
這話一出,就仿佛撕破臉一般。
秦蓮態度一下子高了起來,原先還收斂着,這會兒卻再也不掩飾的爆發出來。
「太子妃,你也配?」秦蓮冷聲充滿不屑的叱道。
「噗呲。」
長劍入體,刺破肌膚,發出一聲會令人渾身一抖的聲音。
即墨洵手握着劍柄,自秦蓮後心刺入,一劍穿心。
「你是個什麼東西?本王都捨不得大聲一下的人,你也敢欺她?」即墨洵的聲音冷若寒顫,似冬日的冰凌,寒如骨髓的響起。
噗通!
隨着即墨洵的出現,連帶着這一劍刺出,除了謝家人,其他人立刻跪在了地上,頭死死的磕在地上。
被幾人跪在地上發出的咕咚一聲響驚到,謝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跪在了地上。
即墨洵看着謝家人跪下,這才猛地從自己的怒意中清醒過來。
「衛瑾。」即墨洵吩咐道。
衛瑾立刻出現,將即墨洵一劍殺了的秦蓮屍體給帶走。
「岳父岳母,三伯三嬸快快請你,都是仲玄的錯,一見有人欺茯苓,竟有些控制不住怒氣。」即墨洵連忙親自去扶謝子衡,口中帶着歉意說道。
謝子衡曾跟着鏢局走,自然不可能沒有見過殺人,所以還算鎮定。
只是也因為這突然的殺人,而有些懼怕即墨洵。
但聽到即墨洵的解釋,謝子衡看着即墨洵的時候,便有些親切。
謝子衡對着即墨洵點頭,將妻子扶起來,抱入懷中,無聲安撫。
那邊謝三跟妻子,互相攙扶着,兩股戰戰的站起來。
看到這一幕,即墨洵有些懊惱當着謝家人的面殺了人,然而對此事,他卻並不後悔。
若是事情重來,他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殺了秦蓮。
沒有人可以欺了謝茯苓。
「茯苓,小舅子入學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正好,教導過我母皇的盛夫子就在此處,我專門拜訪了盛夫子,請他出面教導小舅子。」即墨洵微笑着有些討好的對謝茯苓說道。
謝茯苓看了一眼即墨洵,眸光淡淡中掠過一抹驚訝。
「有心了,謝謝你。」謝茯苓誠懇的道謝。
「我一會兒親自帶着小舅子去拜訪盛夫子。」即墨洵說道。
謝茯苓點頭。
謝長卿再是年齡小,但一聽教導過女皇的夫子,那邊是帝師,不由得詫異的看了一眼即墨洵。
對於盛夫子,謝長卿沒有拒絕。
「多謝。」謝長卿也開口謝道。
「不用客氣。」即墨洵看了一眼謝茯苓,對着謝長卿說道。
謝長卿看着這個無時無刻不想要拐走自己妹妹的即墨洵,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們你打算怎麼辦?」謝茯苓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幾個宮中出來的嬤嬤,問道。
現在看來,這幾個嬤嬤並非是即墨洵尋來的。
「我給你找的嬤嬤,是伺候我照顧我長大的乳母,她還沒有到。這三個我先帶回去,等調教好了,留在院子裏,做個灑掃的嬤嬤也好過岳母跟三嬸事事親力親為。」即墨洵的視線落在地上跪着的三個人,眼神里閃過一抹冰冷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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