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邵璟請的假到了日子,次日一早就該回去戶部當差,二人回到穆府,和穆老夫人請了安後就歇下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田幼薇卻是睡不着,翻來覆去只是回想今天郡王府里發生的事。
她怕吵到邵璟,便輕輕地往床邊挪,誰想才挪過去,就被邵璟長臂一伸撈了回去。
他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裏,啞着聲音道:「睡不着?想什麼呢?」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在這樣陰寒的冬夜裏依靠着很是舒適安全。
田幼薇貼着他的懷,枕着他的胳膊,輕聲道:「我比較奇怪,你們男人為什麼可以分得那麼清?」
她指的是小羊。
小羊表現出來的情感似乎是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但他卻可以毫不為難地娶三個女人,再和她們生孩子。
所以田幼薇認為,男人的想法應該是,「喜歡誰」、「娶誰」、「生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三件事,可以分得很清。
她很迷惑,因為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她的執着是,喜歡誰就要嫁給他,就要和他一起生孩子。
邵璟聽明白她的疑惑,沉默片刻,問道:「我問你,今天郡王府里的曲折是非看明白了嗎?」
田幼薇道:「看明白了!」
「在你看來,是誰在害張五娘?郭氏?宋氏?還是張五娘自己?」
田幼薇覺着自己清楚整個事情經過,這事兒不難理解,便道:「當然是郭氏想要害宋氏,再把黑鍋推給五娘背,然後五娘及時識破,將計就計。」
邵璟悶笑一聲:「錯了。」
「啊?」田幼薇不明白:「哪裏錯了?」
邵璟道:「如果是你,平時以溫婉賢淑而出名,會選在我最看重的人來我家做客時,出手收拾家裏的妾室嗎?」
田幼薇很認真地想了一回,道:「那可不一定,先生不是教過嗎?兵行險着,若是拿捏得當,或許可以得逞。」
「兵行險着沒錯,但郭氏不會。今天咱們等同看了普安郡王府一個大笑話,小羊面上無光,她面上同樣無光。所以,這件事全是張五娘的手筆。」
邵璟分析給田幼薇聽:「五娘上次被郭氏陷害,郭氏卻平安逃脫。這次她有了身孕,宋氏的肚子也眼看着一天天大了,郭氏在大家眼裏卻始終賢良淑德,這對於她和胎兒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她一直瞞着自己有孕的事,就是在等今天。那塊會晃的石頭,我估摸着是她弄的,也是她自己故意摔的。她冒一回險,卻能得到小羊的憐惜,郭氏和宋氏的顧忌,平安許久。
這次小羊當着我們的面出了這麼個丑,必然非常惱怒,郭氏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更難逃脫干係……聽懂了嗎?」
田幼薇想了好一會兒才捋清這裏頭的曲折是非,不得不承認邵璟分析得很有道理,卻死鴨子嘴硬:「那也不一定,或許那塊石頭就是郭氏的手腳,只是被五娘知道了。」
「敢自願請求進入郡王府為妾的女人,你覺得會是弱女子?我確定就是她做的!」邵璟道:「幸虧她人品端正,對你沒有壞心,不然你啊……只怕早就倒了大霉!」
田幼薇不服氣:「那好不好的坐着,郭氏為什麼非得讓她去給宋氏送橘子?」
「為了表現自己賢良淑德,同時也是為了強行拉着五娘,向小羊表示宋氏小氣難纏。懂了嗎?」邵璟拍拍田幼薇的發頂,語氣就和教秋寶讀書一樣的,諄諄善誘。
田幼薇聽得腦瓜子漲,索性翻個身把頭埋在他懷裏,嘟囔:「知道了知道了,都是閒的。我問你男人喜歡誰跟和誰生娃是不是分開的,你卻和我扯這個。」
邵璟道:「我的意思是說,永遠不要可憐普安郡王和他身邊的人,不過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他喜歡你,想納你入囊中,那你自己想想,能不能玩得過這些女人。」
「……」田幼薇一時無語,使勁戳身邊男人的胸脯:「你傻了嗎?越扯越遠了,怎麼就扯到他喜歡我,要納我入囊中,我能不能玩得過那些女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和她們玩?」
她用的力氣有些大,邵璟被她戳得吸氣,負隅頑抗:「我什麼都沒說呀,是你想多了,我是說,你有空的話,不如可憐可憐我……」
他的聲音低下去,田幼薇鏗鏘有力的聲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