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繁華的武漢熟睡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街上幾無行人,潮濕的空氣分外悶熱,偶爾幾輛汽車,亮着夜燈,寂寞地穿梭於高樓大廈。
江面再無江輪,微風粼粼着平靜的水波,蕩漾着茭白月色,勾勒潑墨着「世間安寧」的大寫意畫卷。
又有誰知道,看似靜溢的長江江底,隱藏着一座巨型青銅圓盤,一隻青銅仙鶴,一條怪魚,一場九死一生的人魚大戰呢?
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面,讓我忽略了疑惑,劫後餘生的豪氣,使得心情頗為感慨:「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砰」、「砰」。
背包從樹里掉落,很是掃興地打斷了我的詩興。那心情就像宴席端着酒杯,正準備講幾句祝酒詞,賓客們已經吆五喝六吃上了,扎紮實實地尷尬。
「南少俠,好歹你也是個過氣作家,就不能來幾句原創詩詞?」月餅從樹上跳下,從背包里掏出煙和二鍋頭,「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會有怪魚的?」
我接過煙深深吸着,又灌了口二鍋頭。辛辣的煙酒氣暖和着四肢百骸,全身針扎般的刺痛也隨之輕緩:「月公公,你先告訴我,怎麼知道那隻寄生王八才是真正的目標?」
「寄生王八?」月餅笑噴一口煙氣,伸了個懶腰,「南瓜,你這詞兒形容得很精妙啊!那玩意兒可不是什麼寄生王八,而是縮頭魚虱。」
「啥?魚獅?我看叫縮頭烏龜還差不多。」我心說這麼個猥瑣東西,居然還能和獅子相提並論?這不是李鬼冒充李逵麼?
月餅明白我會錯了意,摸出手機打開百度,輸入幾個字遞給我:「自己看吧。」
「縮頭魚虱,甲殼類寄生動物,又稱食舌虱或食舌蟲。」魚虱的圖片把我噁心的渾身發麻,「幼蟲時會通過宿主魚的鰓部進入口腔,吸掉舌頭裏的血液,令舌頭萎縮脫落,寄生在舌根,以魚的血液或口腔黏液為食……」
想到那隻巨型鲶魚嘴裏的縮頭魚虱,我汗毛根根豎起,實在讀不下去了:「月餅,你直接殺掉縮頭烏龜,等於是砍斷了鲶魚的舌頭。類似於想不開的人,咬舌自盡?」
「那隻鲶魚比個商務轎車都大,魚皮硬得和鐵一樣,就算戳瞎雙眼,也結果不了它。萬一瘋性上來了,咱倆**凡胎,又在水裏,誰能製得住?」月餅摸摸鼻子,思索片刻,擺弄着背包里瓶瓶罐罐的蠱蟲蠱藥,「這隻養在鲶魚嘴裏的縮頭魚虱,是用蠱術培養的蠱蟲。自幼和鲶魚血肉相連,將體內蠱藥通過血液傳輸給鲶魚,改變體質,使其能夠延長壽命,體型龐大。你就不想想,一隻鲶魚又沒經過輻射異變,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大?」
我聽得駭然,嘴巴張得足足能塞下拳頭:「你們蠱族,整得不都是小蟲子麼?什麼時候冒出來了蠱蟲Plus版?」
「那是南北朝時期就已經失傳的蠱術,曾經在那場著名戰役發揮了巨大作用。否則以南朝當時的兵力,怎麼可能頂住北朝的百萬大軍?我也是聽萍姐(關於萍姐,請見《燈下黑》第一、二季,)偶爾聊過。」月餅撇撇嘴滿臉遺憾,神色又有些黯然,「可惜時間太倉促,要不然從魚虱身上取點兒東西,倒是值得好好研究研究。哦,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會有怪魚出現?」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對時間倒流的推測詳細講了半天,月餅托着下巴聽得很認真,大感興趣地揚着眉毛:「這麼說起來,鸚鵡洲確實在江底?其實是一方鑄造着黃鶴的巨型青銅圓盤?」
「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只有我經歷了時間倒流,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南少俠,換個角度看世界,很多問題會豁然開朗。」月餅伸出食指點了點腦門,「《復仇者聯盟》大結局看多了?別動不動就往時間空間上尋思。你忘記你身體裏流的異獸之血了(關於我體內的異獸之血,詳情請見《燈下黑》第四季最終章)?」
「很多動物,對危險有天生的感知能力。地震、洪水、火山爆發,動物比人類能夠更早的預知危險……」
「你的意思是,那兩隻江豚?我與它們產生了某種共鳴,提前感知了怪魚襲擊?哦!對!難怪只有我而不是你。」
「豚類的智商和腦電波本來就遠超人類。海豚救助海員,幫助迷航船隻返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