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湊到圍欄邊,手探出去在那些死透的喪屍身上一陣摸索,將半凝固的血液塗抹衣服上。
幾隻老弱病殘圍過來,牧蘇就轉到另一邊繼續重複如上舉動。
塗抹過程中,原本圍繞牧蘇的喪屍逐漸挪開,無意識在房間遊蕩。
幾分鐘後,血污塗滿校服及裸露的皮膚,連頭髮都灑了點碎肉。現在,他幾乎與這些喪屍一模一樣了,甚至比喪屍還要喪屍大部分喪屍都沒這麼髒。
「ai,能不能屏蔽我嗅覺啊。」牧蘇被這味道熏得睜不開眼。
牧蘇嘲諷哼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萬一出鼻血就白塗了。」
ai不管,牧蘇心說臭點就臭點吧。渾身像是剛從血海爬出來的他湊到一隻喪屍面前,有意伸出手臂在一隻喪屍嘴巴前晃動。
「呃啊」
喪屍渾濁眼眸茫然,低吟着無視手臂,換了個方向蹣跚遊蕩。
所以說喪屍電影裏假扮喪屍這麼天才的注意怎麼就沒人能想到呢。
牧蘇自戀的想到,來到牢門前用力一拉。
牢門紋絲不動。
他腦袋一懵,門還鎖着呢……伽椰子先前是如何出去的?穿牆嗎?
牧蘇黑眸漸漸眯起,意識事情絕非這麼簡單。
……
幾隻喪屍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遊蕩。
與它們僅有圍欄之隔,有一道滿是血污的身影。
哭喊、尖叫、槍聲、警笛。雜亂聲音混合一起,若隱若現由透氣窗外傳來。
人影單膝跪地,身前一團衣物在他用力撕扯下變為一條條破布。
人影對喪屍置若罔聞,埋頭專心將破布綁在一起,形成簡易繩索。
一切做完,他雙手托起布繩,猶如佩戴圍巾般纏繞紅腫脖頸。
一圈後,卻見人影雙手晃動,讓破布兩頭纏繞戶口一圈,隨即駭人一幕發生!
人影手掌突然往兩側用力,耷拉身側的破布登時繃直,纏繞脖頸收緊!
雙臂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顫抖,那張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轉眼間便如熟透的蝦般,青筋浮現。
人影徒勞張嘴,如擱淺而無法呼吸的雨般。
他的耳中被嗡聲充滿,漸漸的,曾經一幅幅畫面飛快在腦海掠過。
幾段畫面忽然摻雜在一片雜亂記憶中。畫面里,伽椰子接近圍欄邊,然後……
就是這個!
牧蘇雙臂物理鬆開,整個人無力癱倒在地,臉貼在冰冷水泥地面,一動不想動。
喘息休息數分鐘,牧蘇才吃力爬起,丟掉還纏在脖間的破布邊踉蹌來到牢門前,伸手推動。
吱呀
金屬尖銳摩擦聲響起,門被輕鬆推開。
走馬燈改變生活,想不起某個回憶時您的最佳選擇。
門口一隻喪屍被響聲驚動,轉頭看來。
它面對牧蘇,不過瞳孔焦距並未對在牧蘇身上。
牧蘇從它身旁走過,不過並不是從門口離開,而是走到短裙女喪屍身前。雙手伸出,抓住裙擺兩側用力向上一掀!
我就知道!
牧蘇咬牙。
感受女喪屍抬頭瞅來,他含糊嘶吼幾句「致己人……」,轉身走開。
警署辦公室一片狼藉,文件資料遍地,桌椅歪斜,到處是血漬碎肉。幾隻喪屍埋頭聚在另一條走廊啃食什麼,有清脆咀嚼聲傳來。
牧蘇一路走過,相安無事走到門口。一些在內部聽不見的聲音陡然放大。
電力還在供應。昏黃夜燈下,喪屍撒着歡在街道狂奔,追咬倖存人類。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趴在地上撕咬什麼。不時一輛轎車疾馳而過,或躲避或撞開喪屍,揚長而去。
街道上有一個倒霉蛋被困在車裏,喪屍圍住打碎玻璃,從裏面拖出來。
等牧蘇踏着喪屍步伐一搖一擺接近,倒霉蛋已經被分屍吃掉了。
不認路的牧蘇就這樣混跡在喪屍中,沿着街道,企圖遇到某個人類能上去問問路。
……
中野由子是本地電視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