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食堂就像一處墓穴。
不見熄滅過的火把鑲嵌在牆壁,長桌長椅還算整齊擺放這片地下墓穴中。
幾片犯人三五成群坐在各角落,櫃枱前排起隊伍,後面是幾道身材臃腫,身體奇怪綁縛着泛黃繃帶的廚師。
這些正在排隊和座位里的傢伙大都還算乾淨,起碼比黑煤球好上太多。
後來的牧蘇排進一條四五人的隊伍,前面犯人大都高大隊伍,牧蘇不得不踮腳向前張望。
一點點向前挪動,牧蘇看到,身前壯漢交出木牌,他的餐盤則被木乃伊廚師丟進兩個饅頭和雞腿。
還不錯。
牧蘇摩拳擦掌,等壯漢離開後興致沖沖走上前,遞交木牌。
啪唧
噹啷
煤塊一樣的黑色麵食丟進餐盤,鼻涕一樣的半透明粘稠液體排進餐盤。
牧蘇仔細凝視一番餐盤,再看向旁邊打飯的另一名壯漢。他那裏也是饅頭和雞腿。
他心理不平衡起來,指着隔壁問:「我需要幫助?」(為什麼他們吃的比我好?)
肥碩的木乃伊廚師顫動一下:「如果你在犯人里當老大你也可以。」
牧蘇嚇得手指塞進嘴巴:「我需要幫助!?」(你聽得懂!?)
木乃伊廚師沒有回答,不耐煩敲了敲櫃枱:「趕緊走,後面還有人要打飯。」
牧蘇端起就像有人在上面拉了屎擤了鼻涕的餐盤,不情不願走開。走出不遠突然醒悟,不對,自己後面沒人……
牧蘇忿忿找了處空座落下,把隨意往桌上一丟,再一看其他犯人吃着食物有說有笑,心中愈發不平衡。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不給我……那我搶便是了……
……
礦洞。
或許是各自任務進行到尾聲,漸漸有一些交談在周圍響起。
聽到說話聲的瞬間,小蒼樹便停下揮鎬,裝作休息偷聽周圍犯人的談話。
一些碎片化的消息漸漸被收集記下。
首先是地牢規模。這裏不僅有他們這些犯人,還有其他三個區域。地牢分為四個區域,東監區,西監區,南監區,北監區。
這裏是東監區。官方勢力是典獄長、副典獄長、隊長、小隊長、獄卒。他們這些犯人同樣有階級劃分,不過要更模糊。除了各區域老大外,下面便只有頭目,並且勢力差距極大。
擁有幾個、十幾個牢房手下的是頭目,只是在自己是牢房老大也是頭目。
比如在牧蘇身上丟臉的赤鬼。
東監區威勢最大的頭目中叫皺老,一個聽到後,會在腦袋裏腦補臉皮皺巴巴的老者的稱號。這個傢伙管轄着二十多間牢房,還有許多小頭目聽命與他。除了東監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大,他就是這裏名義上的頭兒。
除了這些消息,剩下的大都是一些瑣事和抱怨。
讓小蒼樹奇怪的是聽了這麼多地牢消息,主線任務也沒有更新。
或許還缺了什麼關鍵信息?比如這座地牢的所有者是誰,他們是因為什麼被抓來的……
忽在此時,一道悠長號角聲在礦洞迴蕩盤旋。
三名玩家驚慌失措時,周圍爆發一陣懊惱怒罵聲。
聽清犯人們的交流,他們才發現不是突發意外,而是挖礦居然還有時間限制,只能挖掘一個小時。一小時後無論挖掘了多少,都必須要從礦洞中撤出。
他們面色一變,彼此的籃子裏煤塊剛剛半滿。
犯人們陸續從礦洞離開,小蒼樹朝另外二人拋去眼色,提着各自的籃子離開礦洞。
佔據礦洞的赤蛇幫不見蹤影,他們已經湊夠數量去食堂了。三名玩家從礦洞出來,隨擁擠的人群湊近交還工具的地點。
結果他們奇怪看見有許多犯人在相互將自己籃子中的煤塊交給其他人。
這種不解持續到他們交還工具,而後得到一條噩耗。
挖煤不滿籃子的犯人沒資格去吃飯。
闌尾叔叔靈機一動,將自己的煤塊盡數傾倒給小蒼樹,鬼舞乘風也想這麼做,只是後者籃子已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