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床上,吹出一口氣,旅行箱上騰起灰塵,翻騰着漫出。
牧蘇立起旅行箱,解開兩側鎖扣,緩緩將之展開。
一把斧刃鮮紅的斧頭出現眼前。沒有奇怪的肉瘤,也沒有任何異樣,只是一柄普通的斧子。
【富江斧】
【罕見的】
【沾染了富江血液的消防斧,因為離開夢境而失去無限繁殖的能力,它現在只剩下對你的依賴。拿起斧子將會聽到它的聲音。】
*只有你能聽到它的聲音,對外人來說它只是把普通斧子。
牧蘇伸手握住斧柄,一道類似富江,又顯得稚嫩的脆聲腦海響起。
【剛才真黑,我要嚇壞了】
之後無論牧蘇問它什麼都沒得到回答,於是就丟到了一邊。
【別把我放下!】
離手那一刻,富江斧又傳來聲音。
牧蘇不信邪將之拿起。
【我差點以為要失去你了】
反覆試了幾次後,牧蘇得出明顯結論:斧頭只剩下觸髮式說話的特性。
然後他就起了邪意
【哈哈哈這樣很癢】
牧蘇遺憾的將它拿開,表情略有些蛋疼。
不好辦啊……起碼也要有個洞吧。
沒捨得將富江斧帶出去,牧蘇將富江斧放在床頭,在那【不要離開我!】的焦急聲中,將目光落在房門。
嬰兒手臂大小的門栓躺在門前,牧蘇走過去將之撿起,塞進腰間。
吱呀
房門慘叫着被拉開。一條幽深走廊出現面前。
昏暗走廊,死寂遊蕩着。走廊盡頭,糊滿污漬的窗戶提供僅有的亮光。浮塵瀰漫間,走廊兩邊八扇房門相對着。
一顆腦袋小心翼翼探出。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眼,探出身子,腳尖試探抵在地板上。
地板吱呀輕吟,雜亂重合的腳印遍佈落滿灰塵的木板。
沒有新的、古怪的、泥濘的腳印,昨晚一幕或許是幻覺。
大抵覺得小心翼翼顯得很慫,牧蘇輕咳一聲,挺起胸膛跳到走廊,快步走到盡頭緊閉門前,伸手推開。
【您已經離開安全屋】
【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你可以自由探索。望海崖相對安全,但當你決定起航離開,危險將無處不在。】
【理智值加載中……已載入】
在牧蘇視野中,左上角狀態欄下方,出現一行嶄新綠條。
【理智值以百分比顯示,當你心情出現波動,或涉及詭異、不可名狀之物時,理智值將增幅或減少】
【不要讓它降低】
系統提示只有寥寥幾句,生怕玩家知道的太多。
天邊殘陽將牧蘇臉龐映得通紅,影子拉得狹長。身後烏雲滾滾,海風席捲,吹動發梢。
暴風雨要來了。
《熟睡之後》開服不到兩天,在近兩百萬,且源源不斷有新玩家入駐的基數中,通關單人噩夢,能進出自己房間的玩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已經有幾十名玩家在空地,四處分散探索。多少衝散這裏的詭異與壓抑。
幾座長屋與小屋圍起一片空地,空地中間是化作灰燼的篝火。
海風常年吹拂,房屋內側一面無恙,背面卻遍佈一層灰黑色晶體,伸手一捻如灰燼般。窗戶稍好些,雖然渾濁,但還能勉強望向外界。
遊戲未必會讓所有玩家都在望海崖。有可能這是新手村其中之一,但如果真的這是僅有的新手村,也就意味屋子空間是重疊的。每個窗戶後面可能都有數萬玩家。或躺在床上進行副本,或望向窗外。
望海崖三面峭壁,十幾米高。峭壁下礁石嶙峋,黑色海浪洶湧而來,卻還未觸及峭壁就被化為泡沫,緩緩褪去,接着又來。
南邊,也即是太陽落下的方向。一條蜿蜒小路直通崖下。三艘小木船倒扣在沙灘。
兩邊崖壁阻擋了海浪,這裏顯得風平浪靜,只是那海水依舊幽深黑暗如墨汁,讓人不想接近。
一些玩家圍在船邊,沒過多久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利用小船
02.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