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內鬼就讓望聞問切變成陰陽人爛屁股!」
坦坦蕩蕩正人君子牧蘇冷哼說。
「嗯?」
蹲在法陣前的望聞問切迷惘抬頭,指向遍佈法陣周圍的痕跡:「你們看這些腳印……」
千夜提起油燈湊近法陣,粗糙沙礫與灰塵浮現富有規律的延伸印痕。
「腳印……而且不是我們的……?」
「顯然不是。」望聞問切伸手丈量足印大小。
千夜望向牆角兩具灰敗死屍:「那些魚的內臟不見了,他們倆也被挖空內臟……也許它或它們是被內臟吸引來的。」
「呵,又要指責我是原罪了嗎?來吧……」眯眼叼着煙斗的牧蘇張開雙臂。
「的確不能洗脫牧蘇的嫌疑!」
門外人群又傳出那道喊聲。
「事實上他有不在場證明。」意料之外,千夜為牧蘇辯護:「昨夜休息前我在牧蘇身上留下個小記號,早上醒來後它還在,所以不是牧蘇。」
牧蘇不可置信扭頭轉向千夜:「你算計我!」
「只是以防萬一。」千夜浮現淺笑。
「枉我戰戰兢兢勤勤懇懇……」牧蘇跌跌撞撞後退,悲愴望天:「情和義值千金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
不理自怨自艾的牧蘇,千夜繼續詢問望聞問切發現的細節。
檢查法陣和屍體之後,千夜讓玩家陸續進入房間,嘗試能否辨認出留下痕跡的源頭,可惜沒人知道。
「我們能臨摹下來……」望聞問切默記法陣圖案,自言自語般呢喃。
「但最好不這麼做對嗎?」
「嗯,臨摹下的圖案起碼留四分一缺口。」望聞問切忽然聽見細微的窸窸窣窣摩擦聲,循聲望去,牧蘇抿着嘴唇,一臉專注地在紙張上塗畫什麼。
「完成了!」
「你在寫什麼。」望聞問切內心忽然浮現濃郁的不詳。
「臨摹的法陣啊。」牧蘇一臉「快誇我」地揮舞智障。
望聞問切目眥欲裂,想奪回紙張。一道身影更快衝到牧蘇身邊,扯走那張紙,低頭注視。
「快撕掉它!」
「不用了……」千夜神情複雜地說。
已經晚了嗎……
望聞問切情緒墜落,接過千夜遞來的紙張。
紙上畫着歪歪扭扭,仿佛笑臉的橢圓圖案。
望聞問切仔細觀察,又眯起眼睛模糊視線,仍然難以找到這幅畫和法陣的共通性。
「嗯……」
看向一臉驕傲的牧蘇,望聞問切想,也許畫的難看也是好事?
望聞問切拿出昨晚用木炭削成的炭筆,在紙張空處臨摹法陣。
千夜讓其他玩家繼續撤離,起碼別都堵在長廊。
望聞問切描繪獻祭法陣,千夜尋找可能忽略的線索,牧蘇叼着煙斗在房間遊蕩,不時蹲下衡量腳印,或是扒開屍體傷口檢查,搞得跟真的一樣。
牧蘇環視死亡現場,黑眸漸漸眯起……
「他們臉龐平靜,符合睡夢中死去的事實。屍體只有從胸腔到腹部的解剖傷口,我想這是他們死亡的直接原因。腳印的形狀扁平而寬大……華生,你想到什麼了?」
「它有雙好大的腳?」tian摸回答。
「是腳蹼。腳印間距很短,說明潛入者來自海中。它可能因我們捕魚或其他因素發現我們,於深夜悄然溜進斷山,通過某種辦法繞過崗哨和堆砌出入口……我想到了,這就是為什麼溶洞通道石堆被扒開了嗎……」
「tian摸,你帶幾個貢獻過噩夢的人再去一趟溶洞。粘痰,趕上離開的人們讓他們檢查洞口周圍,還有岸邊也要看一下。」
tian摸和粘痰筋道有彈性訝異地對視一眼,迅速應下離開房間。
等到他們離開收集線索,讓望聞問切也在邊描繪邊認真傾聽的分析低語繼續響起。
「潛入者從溶洞崖壁那側爬進溶洞,抵達禮堂後拖走熟睡的二人,然後原路返回,從另一側繞進山洞來到玩家們丟棄內臟的房間,挖空內臟進行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