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汪冬蘭,駕車離開隆和飯莊之後,就難以壓制自己越來越繁雜的念頭。燃武閣 m.renwuge.com
她確實認識桑剋,更準確的說是她跟魏海龍在一起之時,見過桑剋一次,記憶猶新。消廋的面孔,罕見的灰色瞳仁,她跟他對視之時,有種最徹骨的寒意。
外形其次,對方殘虐變態的性格,從來不是秘密。想到魏海龍說過那些關於桑剋的傳聞,汪冬蘭現在仍難免心裏翻騰欲嘔。
所以這次對方莫名其妙聯絡上她,汪冬蘭已連續幾日寢食難安。
她後悔曾碰過一些不該碰的事情,以至於,想要收手而無能為力。
副廳,身居高位。
這是她挖空心思,用盡手段得來的。
桑剋的出現,是逼着她站隊,毀掉一切,包括她自己。
聰明如汪冬蘭,經歷過一年多以前,早已很清晰認識到。她若再跟桑剋那幫人站在一起,將沒有一絲活路。
白雅蘭身後站着的是整個上京市,手段凌厲。還有那個失蹤了的年輕人,她每每做夢,甚至都會出現河道,冰層,屍體,慘叫等等畫面。
警察?
那人根本不像警察,她做過公安局長,也未見過如年輕人般,連續擊斃十幾人而無動於衷。
上帝一樣的視角,人命真如螻蟻。
對比她從來沒正兒八經接觸過的桑剋,無疑,她親眼見到的那個年輕人,更加可怕。
恍惚,連紅綠燈都未注意到。
橫向恰有一輛牧馬人從道路另一側竄出。
汪冬蘭急踩剎車,刺啦的尖銳響動中,勉強交錯停穩。
兩輛車,暫時耗在紅綠燈路口。十幾秒,沒人下車,亦沒動靜。
不知道多久,那輛牧馬人鳴了下喇叭,後燈連閃,緩緩行駛離開。
汪冬蘭驚魂未定,心臟卻跳動更速。盯着對方還在迅速閃爍的尾燈,像是痴了。
即便有心理準備桑剋的人會找自己,但真正到來,仍莫名失態。
汗漬漸漸密佈全身,汪冬蘭連續吐息平復,知道這種被跟蹤的可能性並不大。
她車後有警方的人尾隨,白雅蘭肯定也有人暗中保護……
他們應該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胆,當是知曉她要走這條路,守株待兔。
自我調節着,汪冬蘭緩緩拿起手機:「趙兒,你們先走,我臨時去見個朋友。」
「那您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她身後跟着的一輛車慢慢加速,先且離開。
汪冬蘭這才轉彎尾隨着那輛快見不到的牧馬人,往左側開。
她躲不了,遲早都要面對。
兩輛車,無聲無息前行。整整快半個鐘,牧馬人在即將進入偏僻村道的路口前停了下來。隨着車門打開,一個有着m境相貌,三十多歲的人過來敲汪冬蘭車窗。
「下車!」
生硬的z國話,梁海若在這,必然能認出來。這人就是他跟韓東剛進海城之時碰到的那個豐田車主,後因硬闖警方哨卡而被海城警方發了通緝令。
汪冬蘭不認識對方,汗津津,抓着槍的右手輕晃。面上鎮定自如:「你們是什麼人?」
男子笑的詭異,額頭上那道疤扭曲了一般,陰森至極:「嫂子,龍哥要能活過來,肯定認識兄弟我。」
龍哥,魏海龍。
汪冬蘭再無疑慮,悄然將槍支卡在腰後,開門下車。
周遭黑暗,只有車燈光柱明亮。零星碎雪飛舞,汪冬蘭影子被拉的很長。
察覺身後有異,她本能將手探出。旋即,動作僵住,任由槍支被人取走。
男子把玩着槍械,順勢又拍了下汪冬蘭臀部,眼中有着讓人最厭惡的光芒。
汪冬蘭心裏暗凜,並不搭理,拉開牧馬人車門上車。
溫度反差,她在見到牧馬人之後坐着的枯瘦男子之時,心理反差更大。
桑剋,他竟然在車上。未見到對方之時,汪冬蘭尚以為來者是他手底下的人。
嗓子驟然發緊,臉上僅存的倨傲無影無蹤,只剩忐忑惶恐,以及察覺不到的噁心。
「剋,剋爺,您找我。」
桑剋中文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