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早朝上御史沈淮如此彈劾、污衊、攻訐你,你為何一言不發?」
下了早朝,眾人前往尚書房開小會的路上,韓文還是不解的問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嘴巴長在他人身上,他們想要說什麼, 我難道還能封住他們的嘴不成。」
劉晉笑了笑說道。
「可是,也不能任由這個沈淮如此污衊劉公啊,我等實在是氣憤。」
韓文顯得極其憤怒和生氣,這樣沈淮,就是瘋狗一般的亂咬人,亂扣帽子。
「朝堂之上不是有很多大臣為我辯解了嗎?」
「此事就這樣算了吧。」
劉晉表現的很大度,這讓周圍的一個大臣也是忍不住再次看了看劉晉。
以劉晉以往的行事風格來說,這似乎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的, 這事情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淡定的。
你可以說我剛愎自用, 也可以說我打壓異己什麼的,但是絕對不能說我圖謀不軌,結黨營私什麼的。
圖謀不軌,這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真要是讓你張嘴給坐實了,九族都要滅掉,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啊。
換作他們,那是一定要將這個沈淮給搞死的,弄嚴重了,連沈淮全族都要給搞死。
政治鬥爭是很殘酷的事情,被人這樣污衊,這是撕破臉皮,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可是眼前的劉晉,竟然表示的如此大度,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似乎好像根本就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這肚量也是真的大, 宰相肚裏能乘船,大概就是如此吧。
劉晉沒有將這個沈淮放在心上, 當然也不是真的肚量就大。
身為穿越者,從後世過來的人,一直以來信奉的準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當初張彩讓劉晉放到了北冰府這邊與北極熊為伴,到現在都還在哪裏,據說現在已經得了嚴重的風寒病,每到降溫的時候就會咳嗦的要死,同時冷的骨頭酸痛。
這個沈淮,放在以前劉晉絕對是要整死他的,扣這樣的大帽子給自己,圖謀不軌都敢亂說,這尼瑪,絕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敵了。
但現在嘛,劉晉是內閣首輔,要有內閣首輔的樣子,這種睚眥必報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太明顯了,會讓人抓着把柄不放的。
現在盯着劉晉的眼睛太多、太多了,很多人其實都在等着自己犯錯呢, 都在等着自己出錯了, 然後想辦法將自己給弄倒呢。
弘治皇帝也是時刻在關注着自己, 對自己信任是不加,但也是在時刻注意着自己當了內閣首輔之後有沒有得意忘形、有沒有結黨營私之類的。
每一個皇帝都討厭手下的人結黨營私,當然不僅僅是皇帝,每一個老闆都是如此,也是討厭得意忘形之人。
人得意忘形的時候就很容易出現巨大的錯誤,在官場上一旦出錯,走錯一步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了。
留着這個沈淮對他不予理睬,一方面可以表現出自己的大肚,自己宰相肚裏能乘船,有容人之心,這可以給天下人看。
另外一個方面,有人攻訐、彈劾自己,這是好事情,這可以讓天子更加放心,說明朝堂之上並不是鐵板一塊,並不是都聽自己的話,這樣天子才可以對自己更放心。
當然了,劉晉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這個彈劾自己的沈淮,自己遲早也是要收拾他的,但還不是現在。
他彈劾自己,自己將來也是可以接着他的彈劾來順利的從朝堂之上退下來,等自己不想幹了,到時候就收拾了這個沈淮再直接回鄉頤養天年去。
所以這也意味着自己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內都要忍讓着這個沈淮了。
劉晉這邊沒有理會這個沈淮,但是這個沈淮卻有種不依不撓的駕駛,接下來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會上書彈劾劉晉。
有時候是盯着劉晉的一兩個點來彈劾,有些時候則是又猶如瘋狂一般的亂扣帽子,什麼都給劉晉扣上。
劉晉對他依然漠不關心,也毫不在意的態度,倒是朝中的諸多大臣對此憤憤不平,紛紛替劉晉辯解,更有激進的官員也是反過來攻擊彈劾這個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