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微帶忐忑的眼眸,凌冽夫婦說不出的心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論起來,這件事情傾慕還是參與者,有知情權,但是真要把事實說出來,心裏非常難受。
而面對小狐狸一樣的兒子,撒謊,拖延,隱瞞,這些招數通通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也沒有對孩子撒謊的習慣,一番思量,傾慕拉過慕天星的手,對傾慕道:「坐。」
故事還是從他冬眠後,流光半夜受傷開始說起。
說到他今日看見的那些小屍體,凌冽努力一帶而過,卻依舊忍不住收緊了手掌。
傾慕的額頭微微有些汗漬。
他知道父皇既然讓他坐下談,必然是不會騙他的,但是這些事情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印象的。
要說他不懂愛情,他承認,他記得以前對沈歆旖是非常迷戀的,而現在,他深知覺得過去的自己有點作,有點讓自己嫌棄。
雖說現在慢慢接受了她,也想要看見她,跟她在一起,但是這個是愛情嗎?
他不知道。
慕天星全程聽着,垂着腦袋,淚如雨下。
當她聽完凌冽的講述,才明白他為什麼要加律法,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感覺到凌冽的大手輕顫着並且鎖緊的時候,她也跟着反握住大叔的手掌,這一生風雨飄搖,他們不都是這樣彼此溫暖扶持扛過來的嗎?
傾慕沉默着,忽而這樣開口道:「不要告訴沈歆旖。」
凌冽一怔,慕天星也詫異地抬頭。
他們想說,其實貝拉已經知道了啊,只有他一個人愛不知道而已!
但是傾慕緊跟着又道:「我不想她知道。」
不想她知道自己不懂愛,不想她不開心,不想她懷孕了還要承受心理煎熬,更不想她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一樣,少了一魂一魄。
他只想要她知道,他就是他啊,與她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的他啊!
慕天星捂着嘴巴,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凌冽深呼吸後望着兒子蒼白的面色:「呃,其實,傾慕啊~」
「總之不許告訴她!」他起身,對着凌冽夫婦威威頷首:「父皇晚安!母后晚安!」
傾慕一個人孤單單走在長廊上,人剛剛到房間門口,房門就開了。
貝拉洗完澡,換了一身睡衣站在門裏望着他:「怎麼現在才回來?都半夜了,你去哪裏啦?」
傾慕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
一會兒之後放下,嘴角微翹:「走吧,進去,睡覺了。」
傾慕抱着貝拉躺着,兩人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他努力去想凌冽說的事情,但是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少年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他便從房間裏開,找了那件厚實的軍大衣裹在身上,他爬上了天台,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上面。
他看見有淡紫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這裏每天清晨時分的空氣都格外令他舒服。
不遠處淺藍色的天空被蛋黃一樣的日出慢慢擠開,絢爛的朝霞五光十色很是奪目,他感受着寒冷的風,感受着露重與濕氣,感受着清晨。
雲軒得到消息後直接衝上了天台貼身陪護傾慕。
「太子殿下,您才剛醒,體內很多寒氣還沒完全排出,不適合在這裏吹冷風。」雲軒非常珍惜傾慕的身體。
而傾慕側過眼望着他。
醉酒後放了雲軒一天假,現在看起來,雲軒倒是跟平常無異。
「頭不暈了?」傾慕挑眉,轉身下樓的時候於他耳邊小聲道:「注意言行,我身邊不需要長舌婦。」
雲軒渾身一僵!
他這才明白,太子殿下那晚第一個把他灌的不省人事,是因為他說了很多太子殿下買戒指時候的事情!
轉身大步跟上,雲軒當即道:「是!絕無下次!」
下樓梯的時候,雲軒問:「太子殿下,要不要回去洗漱一下然後下樓用餐?太子妃剛醒。而且,您外公外婆來了,我爸爸已經開車去機場接機了。」
傾慕蹙了個眉頭。
只覺得不應該啊,這個季節是年底,哪個公司到了年底的時候不是最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