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像是着了魔,心一直在躁動,似火山噴發,似海嘯來襲,唯有靠近他,再靠近一點兒,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樣的感情來得陌生而熱烈,讓她害怕卻又躲不開,抑或是連躲不都想躲。
平心而論,雲瀾之並不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她們名家盛產美人,不說那個盛世美顏的前姐夫,單就自己的哥哥名遂,樣貌上也能壓過他一頭去,但是為什麼是他,她也想不明白。後來她想起一句話,略微改動一下,可不說的就是自己,那話是,一見雲郎誤終身。
心裏有了人,是藏不住的。想起他的時候,眼睛裏是帶笑的,聽旁人無意中提一嘴他,也好像被外人窺破了什麼秘密,忍不住地羞澀。明明旁人說的是他,聽在耳朵里卻好像是在說他和她。心裏微酸又帶着隱秘的甜。
而這些他全都不知道,他還是那個在台上台下顛倒眾生的雲老闆,她是他連面兒都沒記住過的狂熱粉絲之一。卻只憑着那一眼,幻想出無數獨屬於懷春少女的旖旎來。
雲瀾之是虞城人,打小長在虞城,年幼時家逢變故,連生存都成了問題。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由於天賦極佳,被旅居在虞城的程派高人一眼相中,拜了師,入了行。
在圈內聲名鵲起時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等名小樓遇上他,正值而立之年,已經是名聲滿天下。
他是個極念舊又孝順的人,一年商演完了,總會窩在虞城,一來貪戀虞城與幼時無二的氣候和鄉土,再個是陪着自己住不慣別處的母親。
名家作為當地的名門,跟雲瀾之有交集並不是個新鮮事兒。只是名小樓之前不關心罷了。名家的老爺子是雲瀾之的票友,偶爾待雲瀾之閒了,會仿舊時遞了名帖邀來一敘。
而雲瀾之對於這個國畫大師也是敬仰的很,一來二去,倒結成了忘年交。名小樓稍微一上心打聽,這段淵源自然瞞不住她,只能說,感謝天感謝地。
名小樓第一次跟雲瀾之見面就是在名家老宅的花園裏。她幾乎是一路跑着去的花園,臨推門前才忙不迭地住了腳,雙手抹了抹頭髮,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只是構思了一路的人生若只如初相見的梗完全沒派上用場。
名家老爺子見自家孫女來了,很是高興,笑着招呼她,「小樓,你怎麼來了,給你介紹個叔叔認識。」
名小樓當時就黑了臉。她當年19歲,雲瀾之也不過是剛滿三十的年紀,怎麼就成叔叔了!
她倔強地仰着頭,堅決不叫。叔叔?!開什麼玩笑!
如此被自家孫女打臉,名老爺子臉上有點掛不住。
「我認得你。」雲瀾之開口解了圍。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跟在她夢裏響了千百遍的聲音一模一樣,謝幕的時候聽他講過一遍,就刻在了心上。
「你認識我們家這個小丫頭?!」名老爺子有些詫異,倒是想不出倆人有什麼交集。
「我唱戲的時候,這個小姑娘總是坐在第一排正中間,這麼靈氣的小丫頭,想不記得都難,只是沒成想是貴府的小姐。」雲瀾之笑着看着她說。
名小樓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雲,雲老闆,我是你的粉絲,哦,不,我是您的票友。」
雲瀾之起身給她作了個揖,「承蒙抬愛。」
名小樓傻傻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
「坐下吧,難得來一趟,陪我們喝喝茶。」名老爺子看出了自家孫女的窘境,開口解圍。
那天,他們之間的談話圍繞着京劇展開,說來慚愧,她雖然場場都跟着,全國各地地跑着去看,但是真的就是單單衝着雲瀾之去的,他唱得什麼,唱得好壞,她全然不在乎,眼裏心裏只有他這個人,所謂腦殘粉應該就是說的她。
所以名小樓對於京劇的了解和造詣可想而知。她完全就是在聽天書,一句話都聽不懂卻不捨得離開。看到倆人的茶杯空了,就趕忙續上水,每當這時,雲瀾之都會用手客氣地敲敲桌子,然後沖她禮貌地笑笑。她覺得自己幸福地快暈過去了。她心想着他的手,近觀真好看。
她以前不喜歡男生長相太過秀氣,手長得太過秀氣,纖纖玉指本來就是形容女孩子的。可是那樣一雙手,那樣的長相因了那樣一個人,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