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軒轅信出門後,林晚也顧不上和宋仲之打招呼,馬不停蹄的就奔回了太傅府。一筆閣 www.yibige.com 剛巧,他們爺三沒有一個在府里的,林晚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能告訴祖母和舅母讓她們倆憑空擔心,就一個人在祖母的佛堂里禱告。
不知道默念了幾萬遍的南無阿彌陀佛,嚴清河終於帶着他那熟悉的戲謔來嘲笑林晚了。
「佛祖面前是告罪的,你又沒有犯錯,心虛什麼?」推開門後,嚴清河先上了香才開啟自己的嘲諷技能。
林晚斜視着嚴清河,「那你上香做什麼?」
「敬重佛祖。」說着還裝模樣的站着拜了拜。
林晚起身,將沈暮西之前送她的玉珠套回到手腕,垂頭喪氣道,「怎麼辦,發生了一件大事,是我做得好不好都沒有好處的一件事,而且我肯定辦不好。」
嚴清河忍不住拍手笑道,「第一次見如此不自信的林晚也是不容易。」然後見林晚是真的難受,便拍拍林晚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和祖父已經知道了,我們去他書房吧,他在等你。」
林晚看着這哥們式的相處,要不是時機不對,真的想吐槽。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如花似玉的表妹,不放心手心裏捧着,竟然用巴掌拍她,沒人性。
嚴太傅已經將官府換下,穿着布衣衫倚在太師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扇着蒲扇,似乎在想事情。
「祖父,人帶到了。」嚴清河冒死打破這份清靜,然後將林晚推到前面。想到是因自己而起,林晚忍了。
林晚見太傅沒有轉過來看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跑過去抓着太傅的胳膊開始假哭,「祖父,我該怎麼辦,這次真的不是我找事,我就站在我就站在那裏安靜看戲,皇上他就…」
還未待林晚一把鼻涕一把淚把事情講完,太傅就嫌棄的把手抽開了,呵斥道,「成何體統,退回去。」
林晚忽然想到這太傅不是一般的祖父,撒嬌打諢他不吃這一套的,趕緊灰溜溜的站回去。
太傅嘴裏狠,心裏卻是軟了,說道,「先把經過說一遍。」
林晚這次規矩的把事情說了個遍,當然和昨日的事情半分沒有扯進來。林晚把今日和皇上有關的一切事情都記在了腦子裏,所以此刻過目不忘的本領讓她把皇上的表情也都一一描述了出來,這讓嚴清河忍不住給她豎起大拇指。
「清河,你怎麼看這件事?」太傅想了許久,開口問道。
嚴清河清咳了聲,看向太傅,說道,「在孫兒看來,這是想拉祖父您下水。您一貫的中立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有些人或東西要麼收為己用要麼剷除掉,不能等着他變成敵人之利器。他知道晚表妹的琴藝如何,還讓她做這個,看得出居心何在。還有,孫兒覺得,無論晚表妹能不能做好這件事情,皇上都不會讓她做好的。因為這還涉及到西涼,最近幾年西涼越來越囂張,大有之前匈奴的氣焰,估計也想藉此次宴會讓西涼覺得,在我天朝眼裏,他們只是朝奉之人,根本不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所以搞砸宴會也得他心意,畢竟咱這位皇上是從不注重外在顏面之人。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他真的長大了,祖父,您不應該把他當小孩了。」
嚴清河一番長篇大論讓林晚差點聽睡,原本以為嚴清河會猜測這是沈暮西從中作梗,卻發現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嚴太傅聽了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是桃李遍天下,但真正能從內心尊稱我一聲老師的又有幾個,不過都是沽名釣譽之人,不過你說的也對,利器要麼收為己用要麼斷其鋒刃,安穩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改變了。」
「祖父能這麼想,孫兒覺得皇上這一招也沒有那麼損了。」嚴清河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固執的祖父有所改變,真是有生之年啊。
「不過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令我自己也有反思。」嚴太傅感慨道。
林晚發現他們開始話日常,完全不在討論正經問題,着急道,「祖父,那我的事呢,待會聖旨就來了,我接不接?」
「有你接不接的事嗎?」嚴太傅從桌上拿了個黃色的捲軸扔了過去,「早就讓我接了。」
林晚從地上撿了起來,小心的擦了土,第一次見聖旨,她一定要好好保存,雖然寫的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