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會過來看她了嗎?
今天已經是術後半月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五六米遠的範圍,能夠看得很清楚,完全不妨礙她欣賞窗外的色彩了。
重見光明的感覺,讓她幾乎捨不得將目光離開窗外,貪婪地留戀記憶中的美麗景色。
天好藍,雲好白,像是小學生筆下的水彩畫,簡單又乾淨,卻給人安靜心靈的力量。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依然物是人非。
茵茵草坪上,還是有一架漆成白色,以鮮花裝飾的鞦韆。
林心早已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為念之專門弄的。
要是當初她沒有主動走向他,彼此都不會這麼痛苦吧?
林逸,對不起,我無法改變過去,只能做到,從現在起,不再出現於你的面前。
「菲兒,你又不乖。」
溫熱的掌心覆上花菲的眼睛。
花菲勾了勾唇,無奈地問這個調皮的傢伙,「你就不能找點正事幹嗎?」
「這邊只有你需要我。醫生說了,你現在還是康復期,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若是用眼過度,容易出現炎症等不適。」
岑芮動作輕柔地握住花菲的小手,「已經走在變好的道路上了,菲兒,咱們慢慢來,不着急。」
花菲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剛剛看到的色彩明淨的畫面,自內心地勾起唇角,「是啊!岑芮,我再也不怕做噩夢了。因為啊,只要睜開眼睛,我就能看見光了。」
花菲坐在床上,微笑地看着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的岑芮。
她伸出還纏着紗布的手,笨拙地撫摸岑芮的臉龐,緩慢,細緻,清澈的瞳仁里,映出男人俊美的模樣。
「岑芮,五年多了,還是六年了,謝謝你,這麼漫長的時光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光。」
岑芮乖巧地坐着,由着花菲充滿眷戀地撫摸他,自嘲地嘆了口氣,「菲兒,別這麼誇我。我沒你想得這麼偉大。當年,我救你,不過是被你的意志和聰明震懾到了。我的母親是個懦弱的人,至少在我看來,她是個很平凡的女人。要是我母親有你一半的冷靜和淡然,我的童年不會在愁雲慘霧中度過。」
「救你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身份和子唯的身世,不管心裏如何埋怨老頭子當年的決定,事實的確是林逸為我背起了本屬於我的重擔。不過,這幾年裏,與其說是我幫助你們母子,不如說,是你和子唯讓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而我該說抱歉。我總在扮演讓你和子唯擔心的糟糕丈夫和糟糕老爸。」
岑芮,你個笨蛋!
你都在說些什麼?
就算一開始是這樣,你也不能如此坦白啊!
這麼詆毀自己,要如何向花菲表達自己對她愛意……啊,簡直是自尋死路!
岑芮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
「噗!」
岑芮愕然地看着突然笑出聲的花菲。
「因為過去沒有得到過,你才會故意這樣,看我們在不在乎你,關不關心你。」花菲眼神溫柔地看着岑芮,「你不是跟我們過不去,你是和自己過不去,因為別人的不好,而跟自己鬧彆扭。岑芮,你這個笨蛋是值得被愛的啊!」
心跳一陣加,熱意在臉頰蔓延,耳朵都開始燙。
岑芮不自在地摸
着鼻子,低低地笑,「或許吧!好不容易有你們在乎我,我可不得使勁兒地作嗎?菲兒,」岑芮的臉頰浮現一絲可疑的紅暈,「你和子唯才是我的……」光。
砰——
門從外面被人突然推開。
「媽媽!」
林念之披頭散,滿臉淚痕地沖了進來,活像一隻流浪的小獅子。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花菲眼神焦急地看着哭成花貓臉的女兒。
「媽媽,嗚嗚嗚,爸爸不接我電話!爸爸好久好久好久都不接我電話了!嗚嗚嗚,媽媽,我要找爸爸,風肅叔叔不告訴我,爸爸在哪裏!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就像你當年那樣,爸爸不要我了!嗚嗚嗚!」
花菲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林逸根本不在林家雨林?
他都傷到需要坐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