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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在青石板小街上發出輕響,要飯老頭的蓮花落咿咿呀呀的迴蕩着,腔調悲悽。
『哎,銀錢用完了,鴇兒着了惱
馬兒被當了,行李被賣掉,將我趕出門,只落得窮途潦倒
我的妻不知哪裏去了,我落難人不得意了
因此上打上一個蓮花落
蓮個落,蓮花落,咿喲嗬那個蓮花落……』
』蔣平來到食心齋門口,打了個揖:「敢問哪位揭下了榜文?」
食心齋們吱呀一聲打開。
陳鋒拿着榜文站在門口。
蔣平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果然是小先生的手筆,想必已經手到擒來?是滅殺了,還是帶回來了?」
「活的。」陳鋒側開了身。
秦安槐失魂落魄的,坐在大廳內。
「有勞小先生,這裏是賞金。」
蔣平從斜跨的破褡褳里,顫顫巍巍掏出四支香。
和廟裏的香火看着沒聲太區別,但是香上有一些奇怪的符紋。
以陳鋒現在的境界,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符文中蘊含着一些奇妙的力量。
「好叫小先生得知,若要用時,可去城南城隍廟,找廟祝老胡即可。」蔣平說。
陳鋒看了眼秦安槐,問:「蔣公公,他……會怎麼處理啊?」
「老叫花子也不曉得,無非是論功德、數罪孽、論緣分、看命數,天數自有定論,自然能明察秋毫。」
蔣平說完,從腰上接下充當腰帶的麻繩,兜頭朝秦安槐一套。
麻繩在空中變成一條黑黝黝油膩膩的鎖鏈,鎖住了秦安槐的脖子。
秦安槐和提線木偶一樣,被蔣平牽在身後,離開食心齋,亦步亦趨的朝巷口走去。
巷口有霧,兩人走入霧中,身影漸漸淡去。
大霧之中,隱隱約約傳來蔣平沙啞蒼老的聲音:
「緝拿要犯,閒人退避,諸神庇護,萬事大吉嘍!」
……
回到食心齋。
蘇心緣坐在剛才秦安槐坐過的桌邊,出神的看着桌面。
「你過來看。」
「什麼?」
只見桌上是一副蘸着茶水畫的人像。
一個胖乎乎的人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胸口,掌心中,托舉着一個小人。
很簡單,但寥寥幾步,便勾勒出神韻。
「你畫的?什麼意思?」
「不是我,剛才秦安槐坐在這裏,應該是你和蔣平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畫的。我也是才發現。」
蘇心緣抬起頭:「秦安槐的事,和這副圖案,會不會有關聯?」
陳鋒想了想,搖搖頭。
搖搖頭的意思,是不知道。
秦安槐的確有些詭異,正常人死後,魂魄本該消散,他卻變成了遊魂;
不光變成遊魂,還擁有了像鬼打牆、鬼上身這樣奇怪的手段,據陳鋒所知,這些『技術』不是一個普通的遊魂可以天生領悟的,就跟技能一樣,也需要學;
最詭異的一點,是他堅信只要還原場景,就可以復活他老婆,
這種歪理邪說,要說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陳鋒都不信,那麼是誰告訴他的呢?
如果說,這後面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推動,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陳鋒不知道。
想了想,伸手把水漬抹去了。
「恩?不管了嘛?」蘇心緣問。
「心裏有數就行了。暫時不需要管的太寬。」陳鋒說。
他覺得還是『就事論事』比較好。
食心齋做的是『魔性調料』的生意,吸星、歸元、凝華,這是他的業務範圍,在範圍內,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多關心關心事件的真相,比如幫秦安槐演戲。
但超過了這個範圍,秦漣漣也好,秦安槐也罷,後面無論有沒有深層次的原因,或者幕後黑手什麼的,這不是食心齋需要去探究的。
說到底,如果真的有什麼『幕後黑手』,陳鋒目前也不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