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便是初夏時節,可入夜後的微風依舊沁着寒涼。道友閣 m.daoyouge.com纖纖初時不覺如何,走着走着便因着寒風侵襲猛的打了個噴嚏。加之酒勁上涌,一陣的頭重腳輕,倒頭就要向地面摔去。
蕭曉等人瞧見,立馬上前將人扶着,便聽聞纖纖嘟囔着冷。
「纖纖,纖纖?快醒醒。」
覓娘自馬車上拿了身外衣給纖纖披着,蕭曉見她依舊皺眉呢喃,不禁輕拍着她開口喚着。
迷濛中纖纖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四周漆黑一片,未有絲毫光亮。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細微的呼喚聲,卻聽不甚清楚。又過了陣子便覺好似進了處暖閣,不似方才的陰冷,連呼吸都透着暖意。而耳畔的聲響也越加的近了,依稀能辨出是個熟識之人。
纖纖想開口讓那人停下,卻喉間乾澀無法出聲,伸手想要夠茶杯,卻什麼也沒觸碰到。
纖纖被擾得有些煩悶之時,那聲音卻又忽的消失了,而後唇邊暖暖的有浸潤之感,纖纖咂嘴猛的飲了好些入喉,方舒緩了沉沉睡去。
再有意識時,是一陣刺眼的光芒照着纖纖不得不睜開眼。纖纖只覺頭昏沉得厲害,似有萬斤重擔壓着,無法掙扎。
「水」
纖纖下意識開口,竟然能聽到自己說話,而後纖纖便又喚了幾聲水字,便有溫熱的杯盞貼近唇邊。
就着杯沿狼吞了幾口,神志方逐漸回籠。
「下次再也不貪嘴了,這果子蜜可真醉人。覓娘,解酒湯可煮好了?我頭疼。」
渾渾的道出這番話,纖纖才將眼眸移向拿着杯盞之人,而這一眼讓纖纖頓住。
「曉哥哥?」
聲音出口,纖纖便想咬斷自己舌頭。立即垂頭避過蕭曉的目光,想着方才自己的一番話有何疏漏,思索間抬眸偷瞄了蕭曉,見他並無異色漸也安下心來。但下一刻便有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如此熟練的開口就是解酒湯,看來纖纖來錦州這些時日,沒少逍遙自在。」
聽着此話的纖纖眼皮猛然一跳,心底埋怨着自己嘴快,又嘀咕着蕭曉為何在此,只僵笑着應聲。
「曉哥哥在說什麼啊,曉哥哥又不是不知,纖纖這些日子皆在研習醫書,哪裏來的逍遙自在。昨日也是因着小唯姐姐的舅母,方多飲了幾杯。纖纖萬萬沒有偷酒吃的,曉哥哥你要相信纖纖啊。」
纖纖眼神飄忽的將坐下床鋪掃了個遍,就是不敢抬眼與蕭曉對視,腦中因果子蜜生出的恍惚全都被擠了出去,只一心想着如何能夠矇混過去。
好在覓娘適時端了盅湯來,纖纖也沒來得及瞧是何湯,接過便往嘴中送了兩匙,將自己撐出個包子臉方停下。
覓娘端着托盤的手僵在空中,好半晌方弱弱的問了句「小姐,不燙嗎?」
經覓娘這一提醒,纖纖方覺嘴中火辣辣的疼,可此時蕭曉就在屋中,纖纖鼓着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得以手掩面,唇瓣微起吞吐着熱氣。可慌亂間瞥見蕭曉的目光,不知怎的便讓那滾燙的湯汁滑入咽喉,直抵心口。
那一剎那纖纖頓覺痛入心扉,抱着自己好半晌方開了口。
可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舌頭都腫得麻木了,說出的話變成了咿咿呀呀之音,聽不完全。無奈纖纖比劃了半晌,蕭曉方沖覓娘道「她要喝涼水。去向小二尋些來吧。」言語中透着股無奈感。
此刻纖纖微張着嘴,眼淚都蓄在眼眶中打轉。蕭曉話落便一個勁朝覓娘點着頭。直至覓娘端了壺涼掉的茶來任她將之飲盡,纖纖才緩和了些。
一通的兵荒馬亂過後,蕭曉平靜的盯着纖纖瞧着。而纖纖自知反應過激,怕是邁不過這砍了。
說起來女子之中,飲些個花果蜜釀也是常有的事,並無年紀小便不得飲用的規矩。纖纖從前在京中時也偷過嘴。但就這是偷嘴,讓纖纖在蕭曉面前發過誓,再不多碰這些個,就算是飲宴也只能淺嘗輒止。是以一覺醒來瞧見蕭曉時,纖纖才會如此。
而現下蕭曉這平靜淡漠的眼神,加上波瀾不驚的語調,都讓纖纖有種違背誓言被抓了正着的既視感。雖說來錦州後她真就偷過老頭的酒,可也不能自己供出來不是。就着依舊腫脹的舌頭,纖纖啊了幾聲,舞着手向蕭曉表達着自己的委